两人不欢而散。

阿尔瓦数日不曾出现，只有一名女仆日日前来，照顾梁月笙的饮食起居。

&ldo;阿尔瓦呢？&rdo;某日，他叫住了端着盘子意欲离去的女仆。

&ldo;陛下最近在与诸位大人探讨军情。

&rdo;女仆礼貌地回答。

&ldo;军情？&rdo;梁月笙诧异了，他没料到竟是要打仗。

&ldo;人类说，要为安全区的校园血案复仇……&rdo;女仆的声音小了下去，她显然也是人类，却在不死者的帝国里为阿尔瓦做事。

&ldo;你在难过吗？&rdo;看着女仆的表情，他有些于心不忍。

毕竟，他俩都是人类。

女仆笑靥如花。

&ldo;怎么可能，我只是在担心陛下而已。

陛下最近精神状态不太好，我怕战争会加重他的不悦。

&rdo;

&ldo;你……完全不担心那些人类吗？&rdo;

&ldo;我为什么要担心那些人？&rdo;女仆莫名其妙地望向了他，似是没料到被陛下宠在心尖尖上的青年竟然对人类怀有恻隐之心。

&ldo;当年他们将我推出去挡丧尸，是路过的陛下救了我。

从那以后，我就巴不得那些人类去死。

&rdo;

说完，女仆端着盘子离去了。

梁月笙这才想起来，卢卡曾和他说过，在帝国居住的人类，都是被同类抛弃的可怜人。

他有些唏嘘地喝下女仆端来的新鲜牛奶，从床上挣扎着走了下来。

离开卧室，穿过长廊，他发现两边的墙壁上挂满了肖像画，画中赫然全是同一名美人的模样。

美人留着一头银白色的长发，面容清秀，神色温柔。

梁月笙霎时间明白了阿尔瓦为何对他的长发有着异常的执着，心里竟有些空落落的。

阿尔瓦在他的身上……寻找谁的影子？

&ldo;没有人能在漫长的岁月里独自孤独地生活下去，不病不老不死，其实是一种负担。

&rdo;

&ldo;你一定没有感受过病魔缠身的苦痛。

&rdo;

&ldo;那你是否体验过周遭之人纷纷老去、所爱之人化为黄土，而自己却在时间的长廊里孤独前进的滋味？&rdo;

梁月笙倏然想起，在离开医馆的时候，阿尔瓦曾与他有过这样一段对话。

&ldo;命中注定，你只能属于我，而我也只会属于你。

&rdo;

真讽刺，他心想。

即将穿过长廊的时候，他听见了熟悉的声音，他屏住呼吸，躲在了一尊雕塑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