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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养鸡‐‐先是让孩子买来几只小鸡,给它们泡米、饮水。
咕咕咕一叫,小鸡就跟在&ldo;老板&rdo;的后边跑。
俨然一个鸡司令。
从春到秋,小鸡长大了,公鸡打鸣了,他就叫孩子起床:&ldo;快起来,公鸡都来催你们了,懒虫!&rdo;母鸡生蛋了,他拣来对葛惠敏说:&ldo;看看,这么大的蛋,会不会是双黄的?&rdo;最有趣的是他领养驻地附近老乡的鸡。
那年闹鸡瘟,不少老乡的鸡一群群死去。
他叫孩子们把熟识人的鸡抱进院子里来,说:&ldo;我这里干净,不会闹鸡瘟。
&rdo;
结果,院子里的鸡增加了好几倍。
有一天晚上,夜深人静,突然鸡笼传来嘶哑的叫声,孩子们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谭老板已经拎着根棍子冲出屋门,边走边说:&ldo;黄鼠狼来抓鸡了!&rdo;随着一阵乒乓的拍打声和喊声,黄鼠狼被打跑了。
谭老板拎着棍子回到寝室,自言自语:
&ldo;要是鸡被拉走了,还没法给老乡交代哩!&rdo;
他种菜‐‐&ldo;谷雨前后,种瓜点豆&rdo;。
谭老板望着淅淅沥沥的春雨,对儿子谭小旭说:&ldo;等雨停了,到街上去买点菜籽儿,我教你们种菜。
&rdo;儿子把菜籽买回来,谭老板和他们一块翻地,施肥。
等地里冒出嫩绿嫩绿的芽子,他们高兴得手舞足蹈。
女儿说:&ldo;爸,人家老乡有些菜是栽秧子的,咱们也去买点吧。
&rdo;老人答应了,孩子们买回了各种各样的嫩秧,也栽下,还支起几个大架子做凉棚,怕把菜秧晒蔫了……到了盛夏,黄瓜架上吊满顶着黄花的黄瓜,西红柿挂起了一盏盏红灯笼,茄子有紫有青,辣椒有红有绿。
满园姹紫嫣红,招来蜂飞蝶舞。
谭老板叼着烟,像个园艺师。
他发现一株株绿秧长出了阔大的叶子,说不上是什么菜,问孩子们,他们也不懂。
&ldo;这是什么菜呢?&rdo;&ldo;老板&rdo;只能找当地的看守来问。
看守看了看,说&ldo;那是烟叶!&rdo;谭老板笑了起来,他喊来孩子,说:&ldo;你们五谷不分,我也快五谷不分了,你们把烟苗子买来种,多亏没有炒来吃一吃。
&lso;爆炒烟叶&rso;,是一道新鲜菜。
&rdo;说完,大家都笑了起来。
……
谭老板离开政治旋涡的这段日子,中国政坛的动荡一刻也没有停止过。
1970年的夏秋之交,庐山又爆发了一场斗争。
一向很受重用、身居高位的&ldo;天才理论家&rdo;陈伯达翻了车,毛泽东写了《我的一点意见》,用他那十分尖锐的语言,说陈伯达&ldo;采取突然袭击,煽风点火,惟恐天下不乱,大有炸平庐山、停止地球转动之势&rdo;。
并且声明:&ldo;我跟陈伯达这位天才理论家之间,共事30多年,在一些重大问题上就从来没有配合过,更不去说很好的配合。
&rdo;
谭老板是听从北京来的大儿子说这些消息的。
听完,他只说:&ldo;是嘛?&rdo;
&ldo;北京都正式传达了,各单位要搞&lso;批陈整风&rso;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