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毅庭抿了一口咖啡，又放下杯子，姜云明从他的表情里也看不出来任何东西。

因为白毅庭的神色一直是淡淡的，就好像白宏勉不是他的儿子一样事不关己。

可姜云明是知道的，白毅庭其实是很看重白宏勉的，白宏勉是他的大儿子，而他另一个小儿子现在也才七八岁。

白宏勉可以说是白毅庭事业的下一个继承人，因为白毅庭的小儿子白宏厉太小了，距离接管公司还太远，可白宏勉属实不争气。

白毅庭联合江漫天一起清除双方内部的蛀虫，这件事无论是白惟酒还是姜云明都是知道的，可白宏勉作为白毅庭的亲儿子却不知道。

或许是因为白惟酒和姜云明都不是公司的人，就算有蛀虫也不可能是他们，可白毅庭高中开始就开始处理公司的事情。

而这么多年，白毅庭查出白宏勉公事上偷税漏税、挪用公款、打压员工，私事上潜规则员工、包养小明星、□□、肇事逃逸、持刀伤人等等。

这些事很杂也很多，弄不好就要枪毙，而曾经无论是姜云明还是白惟酒，都想着白毅庭可能会选择包庇白宏勉。

可他们没想到的是，白毅庭反而大挖特挖，把白宏勉高中校园欺凌他人的视频都挖出来了。

“可是，他不是你儿子吗？他可能被判无期徒刑或者枪毙的。”

白毅庭的表情依旧平淡，不过姜云明看得出，他的眼神并不平淡，反而很复杂。

“我现在包庇他，那这些错误就不会东窗事发了吗？他想要我这个位置，我可以给他，他□□、□□这些罪我可以当做不知道，他想把他弟弟杀死，我可以当做没看见。

可有一天他更加无法无天，叛国、走私、吸毒、报复社会，那我害得不只是他一个人，还有整个白家，甚至是整个龙城。

没了他我还有宏厉，他还小还来得及纠正，白家没了他还有白惟酒，白惟酒也有弟弟，他是个败类，我不是，我们白家不是败类窝。

或许你觉得我很极端，我不近人情，可我何尝不爱他？那是我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或许我的教育真的出了问题吧，但我希望他弟弟能走上正路。”

白毅庭缓了缓气息，又开始抿咖啡，只剩下姜云明一个人在消化这些话。

过了许久，姜云明捋清楚这些事，转而面色有些凝重。

“那您的意思是，最近白家内部搞分裂，白宏勉说的白家商脉马上就要脱离开白家，这件事也是你们用来钓鱼的计划，对吗？”

“差不多吧，毕竟想掀翻一个人，那就总要找个点再开始动手。

我曾经想让他当个老师，或者做点别的，因为他那个脑子并不适合商业战场。

不过他自己并不觉得，所以我就给他机会，让他自己拼搏，很明显，他失败了，而且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