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人连忙让开道，覃九寒便不急不缓走了出来，他今日身着蓁蓁亲自做的靛青色长衫，滚了浅色银丝梅纹边，身材颀长，再加上他五官深刻、瞳眸略浅，看人的时候微挑眉梢，整个人仿佛贵气天成，竟还有几分温文尔雅之意。

倒是和他面对面的刘冲，本来刘冲是那种最普通的书生长相，虽然不似覃九寒那般出众，但算得上是温文儒雅。

但自此次院试落榜后，他便如同疯魔一般，夜夜难以入眠，整个人憔悴了不少，又加之面由心生，愈发面目可憎。

不对比倒还好，一对比，众人就不免觉得，这新晋的秀才，还真是难得的俊朗。

覃九寒也不假作什么谦逊，直言道，&ldo;刘兄对我的学识有所怀疑?那还请刘兄指点指点，想来，此番院试三甲的文章，刘兄必然已经看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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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么，文人虽然重谦逊，但也不是那种&ldo;你打我左脸、我伸出右脸给你打&rdo;的谦逊，该有的风骨，是决计不能少的。

更何况，覃九寒骨子里就不是个谦逊的人，他虽不自负，但向来觉得世间大多数人都不过蠢货而已，任人操纵，极少数人才值得他费心思罢了。

所以覃九寒话一出口，在场的其他秀才，不但没觉得他傲气，反而还增了三分好感，觉得此人有读书人的风骨。

有的秀才甚至抚掌道，&ldo;覃秀才所言极是。

咱们读书人，手底下见真章，说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反让旁人看笑话!刘兄你不若也将你的院试文章公之于众，让我们在场之人评判，谁优谁劣，一目了然!!&rdo;

&ldo;是啊!&rdo;&ldo;说的不错。

&rdo;&ldo;有道理!&rdo;

面对众人的起哄，覃九寒自是岿然不动，八风不动，甚至还朝刘冲拱拱手道，&ldo;我无异议，刘兄你呢?&rdo;

刘冲先是被这阵仗吓了一跳，旋即稳稳心神，道，&ldo;众位误会了。

覃兄的文章，比起我这名落孙山之人，自是好了不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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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百姓还以为要当众比比文采，正摩拳擦掌、双眼发光盼着呢，结果刘冲一句话给回绝了，皆是失望不已，有的脾气躁的，开口道，&ldo;咋就不比了呢?你连比都不比，就认输了，还是不是个男人啊?&rdo;

市井百姓说话本就这般，直接粗暴，不加丝毫掩饰。

刘冲在利用这些市井百姓传流言时，自然乐见其成。

此刻自己成了百姓嘴里的谈资，就面红耳赤，若不是端着读书人的架子，恐怕要破口大骂了。

刘冲此时也知道了，比文采，他是比不过覃九寒的，傅秀才和钱秀才倒是能和覃九寒不分伯仲，但两人皆是胆小如鼷之辈，必不愿意做出头之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