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嬷嬷是跟着曹王妃从曹家来的，威严端肃，闻声她轻轻扫了眼冯侧妃脸，而后说：&ldo;王妃说了，素来将侧妃您当姐姐待，所以您不必客气。

也是最近舟车劳顿的，有些累，王妃说等休息两日再来探望侧妃。

两只人参罢了，不必放在心上，王妃给其她姐妹，也是送了礼的。

&rdo;

偌大的燕王府，燕王姬妾有几个，但都身份低微。

用那些女子跟曾经出身高贵的冯侧妃比，无疑是在给冯侧妃难看。

冯侧妃却笑：&ldo;王妃素来大方的。

&rdo;

&ldo;那侧妃您好生休养，老奴先走了。

&rdo;老嬷嬷只略朝冯侧妃弯了点腰，就算是行了礼了。

等含芳院那边的人离开后，冯侧妃身边常呆的老人才敢说话：&ldo;这分明就是故意的，这老刁妇，总是欺负您。

她这样做，王妃娘娘知道吗？&rdo;

&ldo;好了，阿毕，别大呼小叫的。

&rdo;冯侧妃早已经不在乎了，&ldo;她是王妃跟前的红人，年纪又大了，倨傲些也是应该。

这种小事，也不必挂在心上。

&rdo;

阿毕也称毕嬷嬷，是跟着冯侧妃从娘家嫁到王府来的大丫鬟。

嫁了府里一个管事的，跟着冯侧妃好些年了。

&ldo;是，奴婢知道了。

&rdo;毕嬷嬷素来性子有些冲，也是见不得自家主子受任何委屈，这才激动了些。

冯侧妃全然不在乎，正准备起身进内室去躺会儿，外头匆匆跑进来一个小丫鬟，气喘吁吁地说：&ldo;侧妃娘娘，王爷他，他，他在前厅等您。

&rdo;

小丫头明显是跑着过来的，脸都胀红了，还喘着粗气。

&ldo;你说……王爷？&rdo;阿毕不敢相信，眼睛都瞪圆了，她扭头看向冯侧妃，愣了半饷才又说，&ldo;王爷他过来了，他要见您，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rdo;

王爷已经十年没有踏足过这院落一步了，才从京师回来就往这里赶，真怕不是什么好事。

&ldo;他来能有什么事情，还不是为着浥儿那门亲事。

&rdo;冯侧妃面无波澜，只吩咐阿毕，&ldo;帮我换身衣裳，我去见他。

&rdo;

他这十年来从未踏足过蘅芳院半步，但是她为着香儿的事情，倒是去求过他几回。

远远瞧见过人，但也只是几眼，他就走了。

冯侧妃此刻心情倒是平静得很，没有想象中那么激动，来就来了，见就见了，也不过如此。

冯侧妃妆扮素雅气质沉静，她年轻的时候就气华如兰，安静得像是静静绽放的空谷幽兰。

后来经了些事情，人也稳重许多，历经岁月后沉淀下来的气质，总透着几分疏离。

对，就是疏离，这是燕王再次看到冯侧妃时最强烈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