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我这是龙潭虎穴，你跳进来又何妨。

霸道到似誓言。

九儿沉默着。

&ldo;你只需让她分身乏术就行，现在还不是云苏的死期。

&rdo;公子策知道她心底已经开始松动，又道，&ldo;我要你做的，就是把小世子调教成一个真正的世子。

&rdo;

九儿蓦地睁大眼，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要把念辰给她抚养？

我们之间早不可能了（5）

&ldo;为什么？&rdo;九儿不解地问道，无论是他要她做的，还是他为她做的，这交易处处是对她好，精明如他怎么会做这样的交易？

&ldo;我不是让你抚养世子。

&rdo;公子策一眼看透她的心思，脸冷如寒冰，&ldo;我会让李书德看着，若你教不成世子，我们之间的交易就作废。

&rdo;

&ldo;教不成？&rdo;九儿不明白他的意思。

公子策已经呆不下去，凝了她一眼往外走，冷冷地丢下一句，&ldo;你知不知道你如果一意孤行下去会变成什么？我不会让第二个云苏来教世子。

&rdo;

九儿呆呆地看着他离开，好像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和公子策在一起，她就永远掌控不了局面。

手指慢慢摸向自己的眉心，九儿撑着床沿下床，一步一疼、一步一钻心地往梳妆柜走去，无力地拿起铜镜，九儿几乎认不出镜子里边的是自己，香令把眉心的荷画得太过妖艳，眉眼也画得太过浓烈，这就是她以后要在东宫生活的脸吗？

像云苏，像公子策，她也要顶上一张虚假的人皮活下去……

九儿猛地将手中的铜镜砸掉，伸手去擦眉心的荷，可怎么擦都擦不掉，一点都擦不掉，视线落在床头的一条丝绢上，九儿忍着痛一步步走过去，心烦气燥之下没站稳，整个人摔下来趴倒在地……

想使力爬起来，可腿上的伤早已让她没了力气，九儿颓败地把脸埋进手窝里。

我不会让第二个云苏来教世子。

一字一字如刀在她耳边回响，她不是第二个云苏，她只是为小末儿报仇而已，是他们一步步逼她走上绝路的，他有什么资格来说她。

眼泪滑落眼眶的时候，九儿简直想打自己，她又一次在意他的话，她在意一个抛弃了她整整六年的人的话。

忽然一双手把她拉了起来，搂进自己的怀里。

我们之间早不可能了（6）

九儿来不及擦眼泪，就这么愣愣地看着去而复返的公子策单膝跪在地上把她揽进怀里，温热的双手紧紧拥着她，声音低醇而安抚，&ldo;没事，没事。

&rdo;

那一刹那，九儿几乎以为自己回到了上阳城的醉生梦死。

没有这六年的时间，没有小末儿的死，没有云苏的真相……

九儿醒过来的时候床边守着正在绣丝绢的香令，眼睛下意识地在屋里扫了一下，香令立刻放下丝绢说道，&ldo;太子要去看奏折，刚刚才离开华昭宫的，太子一直守在娘娘身边，临走的时候手臂都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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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儿有些微窘，从小末儿死后，她没有真正地阖过眼，没想到在他怀里睡着了。

香令站起来拿过铜镜凑到她面前，九儿惊愕地看着里边面不施粉黛的脸，略略地显着一分疲倦憔悴，香令笑着说道，&ldo;是太子亲自给您洗脸的，还说等您醒来的时候要奴婢拿铜镜给你看，说以后不要给你上太过艳丽的妆容。

&rdo;

公子策，又是公子策……绝情是他，知她心思的还是他，她这辈子都逃不出他的掌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