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

这是之后隋川才向我坦白的事情。

这晚我们折腾之后，隋川觉察到我的疏离和抗拒，但是他也明白现在不好直接问我问什么有了情绪，毕竟他已经不是人形，根本没有办法让我坦白交心。

所以隋川看我入睡之后，化入黑暗之中，再睁眼现身时已经到了江凝的家中。

白先亮在黑暗降临的一刹那就显露出了狼人的本来面目，护在和我一样睡得人事不知的江凝身上冲着隋川色厉内荏地呲牙威胁。

发现隋川只是站在那里没有攻击意图，白先亮俯下身子用自己的光亮皮毛盖住了身下的江凝，首先开口向黑暗发问：“你是谁？滚出我家！”

“白先亮，你和我出来，我们谈谈。

放心，我不会把你和江凝怎么样，问完我的事我就走。”

白狼倒吸一口气，发觉自己声音有些大赶紧低头确认没有吵醒江凝之后，才衔住被子的一角盖在她身上，垂着尾巴走向黑暗。

“你想问什么？”

发觉在黑暗里什么都看不见的白狼全身紧绷，但是又明白自己根本没有和隋川的一战之力，只能忍着咆哮的欲望，耐着性子和隋川交谈。

“我看见你也咬了江凝的后颈，她没生你的气吗？”

隋川一开口倒是让白狼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他还是马上找到了自己的情绪定位：“谁允许你看她了！

你有种出来和我打一架啊！

老子非挖了你的眼睛不可！”

白狼不管不顾地在隋川的黑暗领域里一通暴冲，隋川只好把白狼牢牢绑起来。

“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和我说话，冷静点小狼狗，我只看见她的脖子了。”

隋川是黑暗的化身，在我的意识塑造他的形体和感知之前，他就已经庇护了黑暗里的生物千年万年。

白狼感受到快要把他打回人形的威压，马上老老实实回答隋川的问题：“江凝不会生我的气，那是我们一族标记伴侣的习惯，她都知道的。”

“那人呢？人类有这个习惯吗？”

“据我所知，没有，除非是很少一部分人的特殊癖好。”

“如果你不是狼人，江凝是不是就会生你的气了？”

“不会！

江凝从来都没有生过我的气，哪怕我第一次和她交配的时候没有控制住自己变成了原型，她吓晕了之后也没有生气，江凝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哎，我和你说这个干吗？你到底想问什么，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和江凝的名字的，我们之前应该没什么交集吧？”

隋川若有所思，既然不是咬人的问题，那就是杀人的问题了。

当然他忽略了江凝从来没有生过白先亮的气的这个前提，因为他同样认为我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对此我只好表示同意，谁让他的推理方向是正确的呢？

“你杀过人吗？”

隋川忽略了白狼的问题。

“当然没有！

我才不是邪恶种族！”

白狼又一次找准了自己的情绪定位，完全忘了追究自己的问题，而是立刻为自己被冒犯的尊严而愤怒。

“如果你杀了人，江凝是不是就会讨厌你了？”

隋川的声音一直很平静，他犯不着和这匹在他看来还未成年的小狼一般见识，只是他发现自己已经触及了一个无法挽回的错误根源，低落的心情让他没控制住自己的力量，直到听见白狼痛苦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