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她说喜欢。

喻未远不知道如何描述他听到这句话时的心情，永远理智清明的大脑空白一片，说到底他也不知道如何追求女孩子，对一个异性如此上心也是头一遭。

得到回应也是第一次。

时间？时间是最不重要的东西，他不在意自己已经喜欢了她一年十一个月零叁天，从暗恋到明恋只是见一面就可以表明的情愫——真真正正遇见两天了，也许有些太快了——不，不快的，他已经等了太久了。

千万种思绪在他脑海里爆炸，清清……他又想开口了。

“你能喜欢我真是太好了。”

——不行这太干瘪了比不上他内心千万分之一的激动。

“真的吗？”

——好吧这样就像个乳臭未干的愣头青一样。

“我也喜欢你雾清。”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他知道雾清明白的，这种时候他不该这样回复。

月光只照亮了雾清一半脸庞，足够了，清丽的面容上挂着的是在自己面前绽放开的羞涩。

喻未远就这样呆呆地看着雾清，他想她应当是昙花，他也希望她是昙花——只在无人知晓的深夜对着他这样笑着，别人都看不到，幽香只待他寻觅。

“今晚月色……真美啊。”

他终于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他看着雾清愣了一下后转瞬笑的更加灿烂——她当然懂，迟钝着也敏感着，也许面对名为“喜欢”

的感情，她远比自己坦诚。

喻未远直到洗完了澡也没能从这飘飘然的状态中脱离，他想着自己是不是做了个绮丽的梦呢？伸手打开衣柜想拿出睡衣时，入眼的烟蓝才让他想起了些本还不敢和雾清说的话。

前几次敲雾清门时他本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反倒是如今，他犹豫了几次，才小心地敲了敲。

“……是谁呀？”

唔，基地的隔音已经做的够好了，只是雾清的身体被大幅增强过，听力本就远超一般人。

“我。”

喻未远眨了眨眼，这种拘谨的感觉可真是新奇得很。

“喻未远。”

他又补充了句。

“嗯？怎么啦？”

雾清打开了门，喻未远总觉得她对自己说话时比以前要更加温柔了些，这许就是去掉了防备内里的柔软吧？

她发尖还滴着水呢，在她胸口衣襟晕了几滴暗色的圆圈，层层迭迭的，直勾着喻未远的视线。

她脸也是红红的，果真也是刚洗过澡吧？喻未远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