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桑子前几年，接受心理干预的样子，症状最严重的时候，可以情绪崩溃到哭一整夜，第二天嗓子哑得说不出话。

孟行舟见过几次，现在回想，心还是被揪得难受，有点喘不过气。

孟行舟说不出鼓励的话，于心不忍，试图劝她：&ldo;其实，不学医不接触就……&rdo;

就没关系。

&ldo;不，我要学医。

&rdo;

夏桑子摇头，执拗不肯放弃，她咬咬下唇，抬头看着他，&ldo;去年，我劝你不考军校，你还记得说了什么吗?&rdo;

孟行舟当然记得，只是，他没有回答。

夏桑子替他说：&ldo;当时你说，你没得选，这辈子不做这件事，会活得不痛快。

&rdo;

&ldo;夏桑。

&rdo;

&ldo;三岁，我不想听你劝我。

&rdo;

夏桑子转身，走之前，说了最后一句话。

&ldo;你没得选，我也没有。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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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测时间，最后定在周五下午。

临床一班本来有节课，夏桑子去跟任课老师协商后，调到了下周。

周五下课，夏桑子和钟穗吃完饭回宿舍，刚走到进来，就被宿管叫住。

&ldo;夏桑子，有你电话。

&rdo;

家里人都知道军校管理严格，不会在周末以外的时间找她。

夏桑子猜不到是谁，让钟穗先回去，自己去宿管那里接电话。

夏桑子拿过话筒，看见座机显示屏的电话号码陌生得很，她全无印象。

&ldo;你好，请问哪位?&rdo;

&ldo;桑桑，是妈妈。

&rdo;

夏桑子听见这声音，脸上笑意僵住，她甚至忘了吱声，握着话筒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夏母以为信号不好，那边没听见，又问道：&ldo;桑桑?你能听到吗，怎么不说话?&rdo;

夏桑子缓过劲来，开口应声，声音沉沉：&ldo;能听到。

&rdo;

&ldo;你怎么学医去了，电话也一直关机，我还以为你去外交学院了。

&rdo;

&ldo;这不，我刚才还在找，他们学校招生办电话，打过去说联系你，结果人说今年新生里面没有你，看这事儿闹的。

&rdo;

&ldo;我找不到你，只能联系你那个不着家的爸，天知道，我多讨厌听见他的声音。

&rdo;

&ldo;桑桑啊，你这孩子，怎么不理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