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ldo;男人短发，女人长发？你瞪我做什么？难道是胸？&rdo;

浅落双手痛苦地插进头发里，抓着自己的头发揪了一番，最终颓然瘫倒在椅子上，脖子一仰，整个人一副被抽空了的样子无力地望着天花板：&ldo;你在逗我呢？&rdo;

要是别人这么说，浅落定然以为她是在开玩笑，甚至一种近乎于犯贱的黑色幽默，然而说这话的是章又薇，是披着被单腰上别着剑还坦然从医院里大踏步往前走的章又薇，是美艳动人但是顶着一脸木鸡般的表情看着自己的章又薇，是……章又薇。

浅落双眼直勾勾转过来，看向她：&ldo;讲真，姐姐带你去看黄片儿吧。

&rdo;

章又薇微微偏头：？

浅落对着这个答案的无知程度简直无法接受，挠了墙一会儿又问她：&ldo;你小时候就没和男生玩过吗？就没哥哥弟弟同你说过话？&rdo;

章又薇道：&ldo;自然有，只是我三岁的时候拿着剑劈死了一只煞，溅了满地血，他们就再也不敢和我说话了，见到我就吓跑了。

&rdo;

浅落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ldo;你三岁……&rdo;

章又薇颔首：&ldo;那日我母亲捉了一只煞来，已经用咒给封住了，奄奄一息的时候把家中未满十岁的后辈都叫了来，一人给了一柄剑，让后辈们自己做决定。

&rdo;

浅落想着一个三岁大的小娃娃，话尚且说不完整，手里拎着一把比自己还高的剑上去砍煞的模样，又是一阵无力。

章家这教育手段……

浅落问：&ldo;后来呢？&rdo;

章又薇淡淡道：&ldo;后来我就成了章家下一代继承人。

&rdo;

浅落：&ldo;……&rdo;

以后要是有机会，一定要带着小妮子去看一场黄片儿，而且是那种不仅黄，还特别暴的片子，好好看着她这张万年不变的死木鸡脸涨得通红的模样，再拿着相机一张张全都拍下来才好。

她正想再说些什么逗一逗章又薇，却见手术室的门开了，刑医生推着手术床走出来，周海灵还在昏迷中，睡得很熟。

刑医生道：&ldo;这家伙半分基础都没有，好几次心脏骤停就死那儿了，还得我叫了好几次魂才回神，大约是能活了，看吧，实在不行就这样了，我也没辙了。

&rdo;

浅落赶紧从长椅上跳起来，一叠儿声道：&ldo;谢谢刑姐姐，辛苦刑姐姐了！

&rdo;

刑医生诧异看着她：&ldo;你这半边脸是怎么回事？怎么有个爪子印？这红彤彤的简直就像是个猫爪浮雕一般，你又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rdo;

殷童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正看见周海灵带着氧气罩面色苍白地睡着，忙跑过来，谁知跑了一般竟然没站稳，高跟鞋在地上一歪，险些扭了脚，踉踉跄跄走过来，一把扶住手术床边缘：&ldo;她怎么样了？&rdo;

刑医生那双眼睛静静看着她，问：&ldo;你现在是不是想听我说，已经脱离危险了，所以现在稳定了？&rdo;

殷童急道：&ldo;真的吗，那真是太好――&rdo;

刑医生面无表情道：&ldo;然而事实是我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活，能不能活我都懒得管了，我现在要去睡觉，要是她没死就不用告诉我了，死了倒是可以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rdo;

殷童满腔的期待被这一句话全堵在嗓子，一肚子话因为全是骂人的词所以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到最后竟然气得嘴角抽搐：&ldo;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