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不是粉，那是香水。

&rdo;雪兰说，不过话音一落，就被李氏狠狠地瞪了一眼。

&ldo;五姐，娘跟你说，你虽然写书出了名，可你始终是个女人，女人就要安分守己。

娘最清楚不过了，越是女人，名声越不能响了，你知道吗？&rdo;

&ldo;你瞎担心什么呀？&rdo;

&ldo;我怎么是瞎担心！

你看看今天遇到的那两个人，说这个名人、那个名人都想见你，你可是个女孩子，能随便见人吗？名声坏了怎么办？传出污言秽语怎么办？有人朝你泼脏水怎么办？真到那个时候，娘可怎么活啊！

五姐，你答应娘，写完了这本书以后，咱就有很多钱了，没必要再写什么书了，好不好？&rdo;

雪兰犹豫了起来，要是以前，不写了也就不写了，可她现在写书已经不是为钱了……

&ldo;你怎么不说话？&rdo;李氏问道。

&ldo;我现在写书，不是为钱。

&rdo;雪兰看着李氏说，&ldo;娘，之前都没让您听过我的故事，从今天起，我每天给您读我的故事好吗？等读完了故事，我们再做决定。

&rdo;

然后不等李氏回答，雪兰就跑回屋子，取出了一张报纸：&ldo;这是《she雕英雄》的第一章回，您听好了……&rdo;

读书这项工作并不难，几天的时间里，雪兰一有功夫就会读给李氏听。

李氏多数时候都听得聚精会神，有时候惊呼，有时候欢笑，有时候赞扬，可是随着故事的深入，李氏越来越沉默了。

有一天，她忽然叹了口气说：&ldo;我小看自己女儿了，我女儿不是普通的闺阁女人，我女儿有胸怀，这胸怀一般男儿也比不过。

&rdo;

说着她清唱了起来：&ldo;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rdo;

&ldo;这戏词跟你写的那首《精忠报国》很像呢，早在你教我唱这首歌的时候，我就该明白了，我女儿……&rdo;李氏擦了擦眼泪说，&ldo;我女儿也是个大英雄，也是个大侠，咱们不仅要继续写，还要写更多这样的好故事。

&rdo;

很快，《she雕英雄》的第一本书上世了，连带的还有李氏的唱片。

一部小说在连载的时候，也许话题不多，因为已经融入了日常当中，人们习惯了每天翻开报纸阅读，习惯了去茶馆听书。

可是当这部火红的小说出书的时候，那种火热就截然不同了。

因为许多人挤到书店里争相过问成书时，就会造成轰动，更何况与书相配的，还有两首非常棒的歌曲。

这个年代的新式歌曲其实更像戏剧，要么拖着长声，要么九曲十八弯，很少有这样轻快、清慡，像山歌一样的调子。

最明显的就是，唱片公司的唱片一下子就售罄了。

书倒是没有出现抢不到的情况，因为早就预料到销量会很多，所以书商一开始就大量印刷了。

相比而言，唱片就做的少了，结果出现供不应求的情况。

你能看到许多年轻人，在黄包车或者电车上拿着一本《she雕英雄》阅读，能听到饭馆和酒馆的留声机里播放着《精忠报国》和《刀剑如梦》，能看到街上一群群的小孩，拿着棍子自称丐帮弟子，打群架的时候，还念打狗棒法的口诀……

小年轻们不再唱什么老掉牙的戏词了，改唱&lso;狼烟起，江山北望……&rso;，情侣们称呼对方，流行起了x哥哥，x儿，连雪兰在小说里详细介绍的&lso;叫花鸡&rso;都成了餐馆里的名菜，菜谱都是&lso;洪七公的叫花鸡&rso;。

所有的事情都是这样的，名声不显的时候，自然安安稳稳，一旦声名鹊起，那就成了出头的椽子，有的是人想打你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