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安国咸硕四年十一月十八日。 窗外飘着鹅毛大雪,房内虽燃着炭火,靠在床头的苏提贞却丝毫感受不到半点温暖,她只觉得寒冷彻骨。 就在一刻钟前,她同父异母的弟弟苏慎言从房中离开,人虽走了,说过的话依旧萦绕在耳畔。 “皇姐,先皇后与先太子的死是跟朕有关系,虽非朕所为,但的的确确是因为朕而亡故的。想起这件事来,朕心中难免百感交集,父皇为了让朕光明正大的继位,真真是费了不少心。” “父皇曾说过此生最对不起的人便是朕的生母,不能给她正宫皇后的身份,不能在人前对她有丝毫的好,不能表露出一丝丝的爱,委屈了她那么多年。” “如今,你的门客们、侍女们、家仆们、奶娘及各位嬷嬷们、连同侍卫队全都是朕的人,驸马更不必说了,他是朕多年的密友,心自然是向着朕的。” “关于你小产至不能受孕的事,的确是朕的主张,但在让你小产之前朕问了驸马是否留下,毕竟是他的后代子嗣,朕不可能不考虑他的想法,但很可惜,他说那是你用卑劣手段跟他有的孩子,他不要。想着皇姐以后再孕还要麻烦,朕索性就命人给你喝了绝子汤,让你以后再不用遭受此等活罪,省事又省心。” “你是从什么时候怀疑自己不是生病而是中了毒?” “……” 脚步声打断了苏提贞的思绪,她抬眼看向进来的人,是绿竹,跟随她十八年的侍女。 “长公主,该喝药了。” 苏提贞坐起伸手接过,望着乌黑的汤汁,她嘴角一扯,到底一饮而尽喝了个精光。 见她喝完,绿竹含笑接过空碗,把漱口水递给她,问道:“驸马爷的生辰眼看着要到了,往年您都要花费各种心思大办庆祝,今年长公主怎么都未提一言?” “我已经给他准备了一份特别的大礼,他一定会喜欢的。” 绿竹一愣,疑惑道:“是什么样的大礼?” “到那日你便知道了。” 绿竹掩嘴轻笑,“那奴婢就拭目以待了。” “我想睡会儿,你出去吧。” “是。”绿竹正不想在满是药味的屋子里待着,当即端着托盘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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