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皎美的面孔在这一刹扭曲成夜叉的模样。

他仓惶地转开目光，脑海中有一个念头升起之后，就再也抹消不掉了：

徐丹青、周姨娘、乃至他自己的结局‐‐

徐善然这个人，到底是国公府的五小姐，还是从地狱里头爬出来的恶鬼？

&ldo;哥哥又晃神了。

&rdo;徐善然等了一会，不见徐丹瑜把&lso;妹妹&rso;之后的两个字接上去，便笑道。

徐丹瑜垂在身侧的手指跳动了一下，他照旧不敢去看徐善然的面孔，不敢将自己脑海中直接掐死徐善然的想法付诸行动，只说：&ldo;我这次带妹妹过来并无他意，只让妹妹看一下她‐‐&rdo;

这个她说的自然是徐丹青。

徐善然说：&ldo;庶姐的状态看上去不是很好，不知道哥哥给父亲母亲说了没有？&rdo;她又笑，那笑容似乎透着一点点其他的味道，&ldo;到底分隔两地，有什么事情不能及时告诉父亲母亲的话，哥哥不妨自己做些决定。

&rdo;

徐丹瑜的心脏就仿佛被针给扎了一下。

这是在告诉他可以自己给徐丹青找大夫吗？

徐丹瑜假装自己并没有听懂这句话，只垂着头说：&ldo;妹妹，她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得明白了，我只求妹妹一件事情……&rdo;

&ldo;兄弟姐妹之间，哪里用得上求字？哥哥快别这样说了。

&rdo;徐善然声音舒缓，&ldo;这倒叫妹妹十分为难了。

&rdo;

&ldo;是，我知道了。

&rdo;这话应得很是卑微，徐丹瑜又说，&ldo;她这个样子，也只求安安稳稳地嫁出去了。

妹妹这样替她着想，若是她再做出什么对妹妹不利的事情，就是天理难容。

&rdo;

竟然就这样没有其他话了。

徐善然沉吟过一会，点头敷衍过去，便与等候在一旁的棠心和含笑离开。

等三人上了停在山路底下的马车，含笑一边吃着瓜子一边有点含混不清地说：&ldo;姑娘，我觉得五少爷有点奇怪。

&rdo;

&ldo;哪里奇怪了？&rdo;徐善然漫不经心问。

&ldo;说不太好呢，&rdo;含笑想了想，&ldo;就是不自然，肌肉绷得很紧，他的姿势也有点别扭，像是在克制自己又或者防备什么，下次姑娘要和五少爷接触，还是把奴婢带着身旁吧。

&rdo;

棠心也说：&ldo;不知姑娘发现了没有，五少爷仿佛不怎么敢看你的脸，哪怕哥哥不敢看妹妹的脸？定是心虚，也不知五少爷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依奴婢来看，姑娘你不如早点……&rdo;

徐善然只是微笑。

含笑的观察源自于练武者的直觉，棠心虽说蒙中了关窍，但实际上不是源于细心，只是出于狠心‐‐这丫头倒是和绿鹦完全不同。

她问：&ldo;你们猜猜看他叫我过来是干什么？&rdo;

这问句一出，两个丫头都不由面面相觑，一时答不上来。

棠心还谨慎些什么说话，含笑却直接说：&ldo;是叫姑娘抬抬手让周青好好出嫁吗？&rdo;

徐善然看向棠心。

棠心思索了好一会，才说：&ldo;奴婢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