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看病情程度，看有没有合适的骨髓可以移植。

&rdo;顾延舟将西兰花切成拇指大小，然后说，&ldo;运气好的话，可以控制住病情，但即使找到合适的骨髓，手术也不一定能够成功。

痊愈的几率很小。

&rdo;

他说完，关了火，又问：&ldo;怎么？谁得病了？&rdo;

邵司也不避讳他，直言道：&ldo;缟衣，写小说的那个。

我明天去医院看看她。

&rdo;

他向来没有跟人报备行程的习惯，可能是被顾延舟影响的，他居然觉得自己有必要跟他说一声。

顾延舟将牛排盛出来，又把西兰花从沸水里过了一遍，最后淋上酱汁，道：&ldo;明天我休息。

&rdo;

邵司盯着餐盘，满脑子都是晚餐，没细想：&ldo;嗯？&rdo;

顾延舟也不指望他能从刚才那句话里领会出点什么了，他洗过手，把他的那份端出去：&ldo;……吃你的饭吧。

&rdo;

顾延舟煎牛排煎得确实还不错。

邵司吃了两口，不知怎地，突然想起来刚才方净在电话里跟他说的那番话。

&ldo;治疗的时间太晚了，薇薇家里头就剩下她和爷爷奶奶，老人上了年纪，薇薇不想让他们担心。

家里经济条件也负担不起这么一场大病……&rdo;

次日。

人民医院门口。

天才刚刚亮，第一个出现在戴薇病房门口等候的，不是邵司，也不是以往他们所熟悉的任何一个人。

&ldo;你好，我、我是博文社的记者。

&rdo;一个样貌清秀的女生站在门口，见有人开门出来，迎上去小声道，&ldo;我叫李缘，这是我的记者证。

&rdo;

方净一脸防备。

戴薇已经醒了，她这两天不太舒服，睡觉断断续续地，总是睡不好。

她躺在病床上，一头及腰的长发由于化疗已经全部掉光。

她张张嘴，轻不可闻地问：&ldo;谁啊？&rdo;

方净回过头安抚她：&ldo;来问路的……没事，你再睡会儿吧，现在才五点。

&rdo;

方净说完，立马把病房门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