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墨陇听得咋舌，好半晌没说出话来，车厢里静了良久，最后他说：&ldo;这和花样男子有什么关系？&rdo;

&ldo;哦对，&rdo;贺兰霸又道，&ldo;后来男主角的身世被揭穿，原来他是很多年前失踪的帝国集团继承人。

&rdo;说完车厢里又安静下来，贺兰霸自嘲地笑了笑，&ldo;看吧，翻来覆去就是这些东西。

&rdo;

&ldo;我以为编剧可以写自己想写的东西。

&rdo;凯墨陇沉声道。

&ldo;倒也有这样的编剧。

自编自导自己当制片人。

&rdo;贺兰霸耸耸肩，&ldo;但是我没有办法成为导演，更没有办法成为制片人。

就算某些名导演能做到这个地步，插入广告也是不可避免的。

&rdo;

&ldo;自编自导自己制片自己赞助怎么样？&rdo;

贺兰霸被逗笑了，点点头：&ldo;你说的这种也有，不过那叫微视频。

&rdo;而且这年头想拍个好点的微视频，不拉赞助也是不可能的。

凯墨陇淡淡地笑了笑不予置评，扶着方向盘看向前方：&ldo;演艺圈的事我不懂，不过我觉得你有好的创意就应该写下来，万一有一天它真的能拍出来呢？&rdo;

贺兰霸看着凯墨陇的笑脸，走了神，凯墨陇像是察觉到他在看他，转过头来将那抹笑意又冲着他加深了几分。

那感觉就像往咖啡里又洒了两包糖。

贺兰霸不得不承认本来是一杯意式特浓，现在变卡布奇诺了。

他降下车窗望着窗外的车流，万一两个字，从凯墨陇口中说出来，再配上这个笑，好像就变成了第二天一早睁开眼就能抓住的东西。

贺兰霸回到公寓，难得没有上楼去找凯墨陇凑时间，他觉得自己的编剧人生正走到一个死胡同。

死胡同其实并不是死的，只是人没有翅膀，才觉得它是死的。

他又想起庞丽参加的那个微视频大赛，在网上查了一下邓小胖说的&ldo;腐女&rdo;，边看边笑，什么攻啊受啊，强攻强受，互攻反攻，看得他乐不可支。

这个腐女的圈子比他想象中还大，有写小说的，有画漫画的，有做广播剧的……明知道这些东西都是不可能得到主流文化圈的认同的，还是有那么多人熬着夜写着画着编排着。

贺兰霸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视线落在茶几下，将那本笔记本翻出来，静静地看着那张潦糙的关系图。

我最初写那些故事的时候，也不是因为它们总有一天会被搬上荧幕，我只是喜欢而已。

他看见自己站在死胡同的高墙下，既然一时半会儿飞不过那座高墙，那么不如往回跑吧……

他站在阳台上，迎着晚霞的风闭上眼，竖起耳朵竭力捕捉着那抹风，直到耳畔车水马龙的声音如潮水褪下，只剩下呼呼的风声，它们从被驯服的状态变得狂野起来，他在这时睁开眼，看见自己站在黑夜之中，远方的炮火映亮了天空，一片猩红。

他正站在远离炮火的山崖上，那在炮火中闪烁的像是一座城市，又像是用沙子砌出来的玩具。

他听见身后传来说话声，转过身去，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站在山崖上，面向炮火中的城市，他们一个高一个矮，一个皮肤苍白，一个肤色黝黑，看上去毫无共同点的两个人，但眼睛里都像是闪着无声的雷电。

高个子的男人在说话，个字略矮的男人在倾听。

&ldo;城里有一棵桉树，我和孩子们说再过一年它就能有五层楼高了，那比城里所有房屋的高度都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