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思思蹙了蹙眉，但没有明显表现出来，反而笑得更加动人，径直走到曾任庭面前，说：“先生，您好，请喝水。”

这句话在她心中练习了不知道多少遍，力求在出口的那一刻体现出她的体贴与温柔。

她甚至在弯腰将水杯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时，不露声色地俯了俯她的胸口。

然而，她没有想到，曾任庭并没有看她一眼，而是突然看向某一个方向，眼睛一亮，然后站起来，匆忙之间对她转头，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声谢谢，就大步朝一个人走去。

颜思思的笑容几乎僵硬在脸颊上。

她看着曾任庭大步离开的背影，两只交叠在一起的手不由拧在了一起。

苏乐凯自动把曾任庭身后那个穿着旗袍的服务人员视作了背景板。

他对走过来的曾任庭露出微笑，说：“曾先生，让你久等了。”

曾任庭头一次感觉到，自己是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苏乐凯。

所以，他才会在见到苏乐凯的那一瞬间，差一点暴露出自己内心的激动。

他看着苏乐凯的脸，摇摇头，说：“我也刚出来。”

苏乐凯问：“曾先生是现在回公寓吗？”

“嗯。”

曾任庭点头，说：“走吧，我正好可以捎你。”

苏乐凯迟疑了一下，说：“青青姐说她在这里和别人谈事情，我跟她说一声吧。”

“没关系，我已经跟她说了。”

曾任庭拦住苏乐凯掏手机的动作，解释道，“不久前她就已经先离开了。”

“这样啊。”

苏乐凯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忽然一个声音从两人身后响起来，“曾先生！”

两人回头看去，原来是随着苏乐凯出来的温柔。

她穿着旗袍走过来的样子真的袅袅如生烟，温婉极了。

曾任庭认识她，点了点头，称呼：“温小姐。”

“曾先生叫我温柔就好了。”

温柔微笑地看着曾任庭和苏乐凯，说：“曾先生特意在这里等乐凯吗？曾先生对自己公司的艺人真好，要是我以后有机会去曾先生的公司就好了。”

苏乐凯心里面有些诧异。

温柔这话的意思……他看了一眼曾任庭，对温柔说：“温柔姐你说笑了，曾先生怎么可能是特意在这里等我，我们只是碰巧遇到而已。”

“原来是这样。”

温柔看向曾任庭，问：“曾先生来这里谈事情？”

曾任庭点点头，说：“我记得温小姐的合约应该快到期了，如果温小姐有意向的话，我们莫凯国际愿意抛出这根橄榄枝，就看温小姐愿不愿意接到手里了。”

温柔眼睛里面涌现出一股惊喜之色，但是面上依然保持着淡定，说：“我已经接在手里了啊。”

苏乐凯觉得他们两人最后这两句对话有些隐含着什么信息似的，不过他也没有琢磨清楚。

温柔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后，便施施然离开了。

苏乐凯和曾任庭一起跟着离开。

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在另一边有一个女服务员一直用阴沉的目光在盯着他们。

夜已经深了。

他们走下门口的台阶后，发现正在下雪。

雪花轻轻柔柔地落了下来，落在他们两个人身上。

苏乐凯惊喜地抬起头看着这片雪，夜空中，雪花好像凭空出现，安静得像睡梦里的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