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经理带着像是同情又像敌意的矛盾表情趋前，从手提箱中拿出几份纸张，递到依娜面前。

&ldo;唐小姐，今天我们来的目的有几个，第一，是我们送来了你放在陶家的所有私人物品，第二，陶健方陶总交代，只要你签下这份离婚协议，我马上会撤回&lso;聚英&rso;集团对你的告诉，也马上会帮你办理保释。

&rdo;康经理试着不显露情绪，试着保持面无表情。

但他心里充满叹息，唐依娜是个能干优异的秘书，发生这种事情，除了始料未及，也是可惜。

依娜有些颤抖地接过那几张轻薄的纸，摊开，离婚协议几个字令她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凄惨。

&ldo;哦！

原来这就是自由的代价？&rdo;

即使她的模样令人不忍，但康经理还是必须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ldo;是的，唐小姐，因为陶总希望补偿魏丝丝小姐这些年来所受的苦，决定尽快补办一个盛大的婚礼，所以我们需要你的合作，尽快签妥‐‐呃，离婚证书。

&rdo;依娜像茫然又像绝望的表情，令康经理几乎有点说不下去了。

在来拘留所之前，他觉得他根本不可能对类似唐依娜这类不懂忠心为主的商业间谍寄予同情，可是亲自来这一趟，他才晓得什么叫&ldo;为难&rdo;。

&ldo;你还是能获得一些好处的。

&rdo;清清喉咙，康经理勉强自己继续说道：&ldo;这里有一张支票，陶总说，这个数目应该可以让你不虞匮乏好一阵子了。

&rdo;

依娜真的可以想象健方说&ldo;不虞匮乏&rdo;这几个字时的表情有多讽刺。

而他就真的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用支票打发她？想用婚礼补偿魏丝丝？

她感觉强烈的麻木正驱走她心中的痛苦，而她庆幸这份麻木。

&ldo;离婚协议我签，支票我不要！

&rdo;

&ldo;陶总说一定要你收！

&rdo;康经理坚持。

依娜惨澹一笑。

&ldo;我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是不是？反抗他，就好比一只小鸟撞在老虎的下巴上，是不是？&rdo;

&ldo;唐小姐，请不要为难我！

&rdo;康经理低声央求。

正因为不想为难一向待她不薄的康经理，依娜只好为难自己。

她不再多说什么的接过康经理的笔，尝试以稳健，但事实上却抖得不成样子的手签名盖指印。

完成后，依娜木然地看着她的丈夫不，是她&ldo;曾经&rdo;的丈夫绝决地签在一旁的姓名与印章，她突然笑了，那个笑容凄凉而古怪。

&ldo;心破碎了，还是得跳动。

我唯一想不通的是，生命究竟是奋战？是适应？还是妥协？&rdo;说完，她像刚失去自己世界中所有东西的女人！

颤抖、蹒跚、伛偻，而且毫无生机地走向通往牢狱的门口。

&ldo;依娜！

&rdo;陶老和魏丝丝同时叫住了她。

陶老先生说道：&ldo;我建议你多和我们谈一谈。

&rdo;

魏丝丝也热心地说：&ldo;至少做到好聚好散、无憾无恨吧，多谈一谈，说不定我们能找出一些症结，化解掉你和阿方的心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