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宋铁树回答，苗芽撑着身子靠坐在床头上，嘤嘤哭道：&ldo;九爷，你要为我做主啊！

宋冬月将我推倒在地，害得我和孩子都伤了身体，我还没说什么呢，她倒好，还玩起了失踪，让我当起了恶人……我的命咋恁苦啊，这日子没法过了……&rdo;

孩子被她的哭声吵醒，像小猫一样哼叽了起来。

老爷子原还怜惜她一个女人伤了身体，以后又带着一个病娃娃，只怕日子不好过。

可被她这么一哭述，反而不悦了起来，&ldo;你真觉得，冬月的失踪，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rdo;

苗芽哭声一顿，咆哮了起来，&ldo;九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就因为我是外来的媳妇，宋冬月是你们桃源村的姑娘，你就这么是非不分的偏袒她。

和着她不要脸的给人知青写信，恶毒地推倒身怀八个多月的我，还都是我们的错了……&rdo;

眼见房内房外聚拢的人越来越多，冬月的名声要被她败光了，老爷子俯身捂住孩子的耳朵，厉喝到：&ldo;闭嘴！

&rdo;

几十年的杀伐之气，倾泄而出，骇得苗芽&ldo;嗝&rdo;的一声，吞下了剩余的话，抖着身子差点一翻白眼，晕了过去。

房内的人，惊得呼啦啦往外挤，带着房外的人跑了个大半，

见此，老爷子知道自己反应过激了，忙将气势一收，走到门口唤了人帮着叫了医生。

大人小孩给看了一遍，又将剩余的医药费帮着付了。

把野鸡交给宋铁树，老爷子拎着竹筐朝外走，自觉挺没脸的，他是来看病人的，倒将人给吓着了。

&ldo;九爷，&rdo;宋铁树将人送出门，&ldo;你别怪苗芽，她就是气狠了……毕竟，&rdo;他恨声道：&ldo;宋冬月做的，那都不是人事。

&rdo;

若刚才还有点忏愧，那现在就是心累，老爷子都懒得再看宋铁树一眼，透过走廓外的玻璃，看着院内熙熙攘攘的人群，他淡淡道：&ldo;你们俩口子，倒底想干什么？&rdo;

老爷子试着将自己代入苗芽的位置，&ldo;想分家？&rdo;

&ldo;想占大头的分家？&rdo;

&ldo;还是想占在舆论的上风，把你娘、冬月、狗娃、甚至你爷爷净身出户？&rdo;

老爷子每问一声，宋铁树的脸色就白上一分，汗水渐渐地从他脸上浸了出来，滑落。

&ldo;九，九爷，宋冬月那样，我们还敢和她住在一起吗？&rdo;

&ldo;呵！

&rdo;老爷子冷嗤了一声，头也没回地进了隔壁。

&ldo;爹，&rdo;蒋兰放下手里蘸水的棉签，拉了凳子，接过他手里的竹筐随手放在地上，扶了老爷子坐下，&ldo;谁送您来的？您的脚怎么样了？疼不疼啊？福宝那里……我今天没去，您让人往山上跟她递话了吗？&rdo;

&ldo;停！

停！

&rdo;老爷子手往前一挡，瞪着儿媳道：&ldo;这么多问题，你让我答哪一个呀？&rdo;

蒋兰&ldo;噗哧&rdo;一笑，倒了杯温开水放在他手里，&ldo;那你就一个个地答呗。

&rdo;

苗芽住的病房，跟这间就一墙之隔，刚才都发生了什么，她听得一清二楚，之所以没出去帮着处理，纯粹是怕老爷子见了她尴尬，可心里哪有不心疼老人的，这都是什么破事啊！

把蒋兰的问题简单地说了下，老爷子看了眼床上的黄大丫，&ldo;她怎么样，没事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