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海伯利安，天鹰大陆，我的部落是……&rdo;

&ldo;这儿是维图-格雷-巴里亚那斯b星的蔡德?拉蒙水闸，你是怎么来的?你是不是上个月从商团运输舰弃船潜逃的太空员?&rdo;

&ldo;独木舟。

&rdo;我感觉所有东西都慢慢变得遥不可及，只有自己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一阵极暖的暖意充满了我的内心，和我体内肆意驰骋的欢愉感混成一团。

&ldo;我划着独木舟，一路沿河而下，&rdo;我叽里咕噜地说着，&ldo;我是通过远距传送门来的，不，我不是那些太空员……&rdo;

&ldo;远距传送门?&rdo;我听见医生重复着这个词，声音听上去略带困惑，&ldo;劳尔?安迪密恩，你说你通过远距传送门来的，什么意思?是不是跟我们大家一样，从它下面划着水穿过去?在你沿河而下的旅程中，从它下面穿过?&rdo;

&ldo;不，&rdo;我回答，&ldo;我是从外世界来的，通过传送门。

&rdo;

医生望了望蓝衣女子，接着转过头看着我。

&ldo;你是从外世界通过远距传送门来的?你是说……它能运转?把你传送到了这儿?&rdo;

&ldo;对。

&rdo;

&ldo;你从哪儿来?&rdo;医生问，她的左手按着我的手腕，检查着我的脉搏。

&ldo;旧地，&rdo;我回答，&ldo;我是从地球来的。

&rdo;

有那么一小会儿，我感觉自己飘浮了起来，充满喜悦地脱离了痛苦，而医生已经走到了外面的走廊里，正和女士们谈着话。

我听到了其中的一些片段。

&ldo;……显然神志有点错乱，&rdo;这是医生的声音，&ldo;不可能是从……旧地……来的，很可能是那几个太空员，嗑了药，头脑里全是幻觉……&rdo;

&ldo;我们很乐意让他留在这儿……&rdo;这回说话的是那个蓝衣女子，&ldo;我们会照顾他，等……&rdo;

&ldo;我们会把一名士兵留在这儿，还有那个神父……&rdo;传来医生的声音，&ldo;医疗掠行艇到吉罗唐巴接完伤兵，我们会再过来这儿，把他带到基地……可能是明天，或是后天……别让他逃走……军警很可能会……&rdo;

逃离了痛苦，我浮在了越涨越高的欢愉浪尖上，不再和浪花搏斗，任自己被水流推着往前，吗啡正张开它的臂膀，欢迎我的到来。

我做了个梦，梦到了一个月前我和伊妮娅的一次对话。

那是个凉爽的盛夏之夜，我俩正坐在沙漠小屋的前厅里，喝着茶，看着天上的星辰次第出现。

我们正在聊圣神的话题，但是每当我说圣神&ldo;不是&rdo;什么的时候，伊妮娅就会和我唱反调，把&ldo;不是&rdo;改成&ldo;是&rdo;作为回应。

最后我终于生气了。

&ldo;瞧，&rdo;我说，&ldo;听你的意思，好像圣神从没想要抓你，也没想要杀你。

就好像圣神舰船从没追得我们穿越半条旋臂，没有在复兴之矢把我们击落。

要不是那儿的远距传输器……&rdo;

&ldo;圣神没有追我们，也没有击落我们，或是想要杀死我们，&rdo;女孩轻声说，&ldo;只是圣神中的某些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