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啸看得眼神迷离：&ldo;你家厨娘手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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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断然截了话头：&ldo;再好也是我家的。

&rdo;你别想领回去。

督军府上下谁不知道这位燕大当家眼明手快从不把自己当外人，见了好东西就理所当然地往怀里揣。

洛云放书桌上刚添置的砚台，他摸着摸着就摸回了自己家，一丁点不好意思都不带的：&ldo;急什么，我的不就是你的？&rdo;

可我的一星半点都不是你的。

端正自持了小半辈子的洛督军实在拉不下脸来同无赖扯皮，可每每想起又止不住心头冒火，掀起眼皮子再度冷冷睨他一眼。

燕啸早就被他瞪得习惯，不痛不痒，连面颊上的红晕都起不来一丝丝，咧嘴讨好地冲他一笑，在洛云放沉下脸之前，抢先开口：&ldo;我们恐怕要提早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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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州边境传讯，九戎戚将军的大帐这些日子颇不太平，或许会提前有所动作。

洛云放神色旋即肃然，端凝沉思片刻，颔首赞同：&ldo;也好。

快马加鞭，到了孤鹜城可再作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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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起正事，两人总有默契。

你一言我一语，你所说正是我所思，漫漫洒洒谈开去，殊途同归不谋而合。

直到门外侍从通报，小厮们抬着食盒进屋布菜，两人依旧兴致正浓，意犹未尽。

燕啸闻着饭菜香，抽抽鼻子，迫不及待扑向另一边的圆桌。

洛云放放下书册起身，瞧着他狼吞虎咽风卷残云，恍恍惚惚地想，当初还是剑拔弩张针锋相对，是从什么时候起，他怎么就能同这货聊得投机了？

督军府的菜色一贯简朴，三菜一汤均是普通家常。

胜在厨娘手艺好，香菇菜心都做得比他处鲜三分。

燕啸十指大动，吃得两边腮帮子鼓起老高。

他在大娘大婶堆里人缘好，厨娘知道这位大当家来蹭饭，一盘子白面馒头垒得好似小山般。

这得天独厚的宠爱，燕大当家是头一份，连洛督军都没有。

食不言寝不语，都是锦绣堆里长大，名门世家打小立起的规矩。

到了这边，一个长年在山匪窝子里打混，一个领兵征战时连草根子都嚼过，于是就不再讲究这些。

燕啸一面掰着馒头一面又接着方才的话题：&ldo;灵州咱们打了他个措手不及，占了先机，后头才不那么费事。

就这样，也不过算个险胜。

如今姓戚的那边早有准备，对青州我们又没那么熟悉，这仗不好打，得慢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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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一较真起来与平素浑然两个模样，眉目沉静眸光炯炯，端的沉着稳健一派主将之风。

边说边腾出手来，手指沾着茶水在桌面上点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