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沉默了许久之后，他终于长叹了一声，道：&ldo;你说得对……朕不杀你。

&rdo;乐安这才松了口气，哼哼地补充道：&ldo;杀你也没用！

&rdo;陈圆圆朝皇上折腰，再朝乐安公主折腰。

崇祯转身欲走。

这时候，远处黑夜传来一片悲惨哭声，他不禁走到城栏边朝远处望，看见远处黑夜中隐隐有一片香火流动。

京城马路。

一群男女老幼披麻戴孝，举着香烛等物，悲哀地行进着。

几个老母亲在别人扶持下，一边走一边悲痛不已的哭泣……崇祯惊讶了：&ldo;今儿是大喜日子，朕刚给百姓们赏过酒宴，他们哭什么？&rdo;乐安也奇怪：&ldo;是啊，他们怎么了？&rdo;&ldo;朕派锦衣卫前去查问。

&rdo;陈圆圆对乐安公主低声道：&ldo;为什么不去看看呢？又不远。

&rdo;乐安公主正巴不得，赶紧对崇祯说：&ldo;父皇，女儿陪您出宫看看去，您也可亲自体察民情。

&rdo;崇祯犹豫：&ldo;深更半夜的……&rdo;&ldo;那不更好嘛！

没人看出您是皇上。

……去嘛，父皇！

&rdo;崇祯动心了，想，也罢，朕也正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ldo;好吧。

就出宫走走吧。

&rdo;乐安高兴地说：&ldo;太好了。

父皇您看，我这还有把角门钥匙呐。

……乐安果真从袋掏出一把钥匙，亮给崇祯看。

&rdo;崇祯指点乐安公主鼻子：&ldo;回来以后，朕就要缴你这把钥匙！

&rdo;乐安撅嘴不悦……

第十五章&ldo;蒋干盗书&rdo;，崇祯中计（六）

崇祯与乐安、陈圆圆悄悄出现在京城马路边，他们惊愕地呆住了。

送葬的队伍川流不息地从他们面前走过，几个白发老人发出悲哀的哭泣。

崇祯一言不发，板着脸看着。

乐安公主拉了崇祯一把，崇祯不动。

乐安公主又拉他一下，才将他牵上马路。

于是，崇祯在乐安公主与陈圆圆的左右挟持中，不由自主地跟着送葬的人们向前走了……

京郊。

野地里插着数不清的香火、蜡烛、灵牌……男女老幼们都跪在地上，悲伤地哭

祭着。

母亲在呼儿子，妻子在悲丈夫。

崇祯呆呆看着，不断自语：&ldo;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rdo;陈圆圆低声说：&ldo;皇上，他们的亲人死了。

&rdo;&ldo;朕知道！

……可怎么会死这么多人呢？你问问他们，这些人是怎么死的？&rdo;

陈圆圆上前问一个老人。

老人沙哑地说：&ldo;儿子……我儿子被炮炸死了。

&rdo;陈圆圆指着香火与灵牌：&ldo;这些人，都是在京城之战中死的吗？有多少？&rdo;老人痛声道：&ldo;能数得过来么？成千上万哪！

&rdo;陈圆圆问：&ldo;为什么不用棺木安葬呢？&rdo;老人泣道：&ldo;买不起呀……&rdo;旁边的老太太流着眼泪，恨恨地说：&ldo;清军围城时，皇上还说给银子，到解了围，却连一个铜板也没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