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人员问：&ldo;你是否说过&lso;共产主义距离我们太远，以前谈论共产主义可以起到望梅止渴的作用，但也只能解一时之急，最根本的解决办法还是要打井&rso;。

你还说探索社会主义道路的过程就是打井的过程，是这样吗？&rdo;

冷峰答：&ldo;大概意思差不多。

&rdo;

调查人员问：&ldo;你在第一次围剿那几个毒贩的行动中是否下达了&lso;赶尽杀绝，一个不留&rso;的命令？&rdo;

冷峰答：&ldo;这件事过去很久了，当时有没有说过这种过激的话，我现在自己也有些记不大清啦。

&rdo;

……

温柔望着冷峰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回答问题，她的心中像有一根神经在轻轻抽搐着。

她深吸了一口气，感到自己鼻子酸酸的，想要流泪。

虽然冷峰在接受调查后自始至终神态自若，情绪稳定，从他的脸上看不出有任何愤怒的表情，他甚至都没有向温柔所在的这个方向多看一眼，但温柔清楚地知道他一定感到很委屈。

调查人员没有说明问话中使用材料的出处，可是聪明、老练的冷峰，自然已经很清楚是谁&ldo;出卖&rdo;了他。

她能够想象出他此刻内心所有的感受：轻蔑，愤怒，伤心。

&ldo;我可以走了吗？&rdo;冷峰谦卑地询问调查人员。

&ldo;好啦，今天就到这里。

你回去要好好想一想，认真地反思一下自己，我们明天再继续谈。

&rdo;调查人员倨傲地说。

温柔注视着冷峰。

冷峰默默地站起身，无声地走出办公室，他依旧没有向温柔这边看一眼！

温柔听着冷峰的脚步在走廊中渐渐远去，终于再也坐不住了，她不顾一切地站起身，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追出门外。

&ldo;等一等。

&rdo;温柔喊冷峰。

冷峰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反而走得更快了。

&ldo;你等等我！

&rdo;温柔快步追上冷峰。

冷峰低着头走路，他看都不看温柔一眼，仿佛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她这个人存在似的。

&ldo;你听我说，&rdo;眼泪在温柔的眼中打转，&ldo;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弄到这种地步……&rdo;

冷峰终于停住了脚步，缓缓地回过身，冷冷地看着温柔，他伸出一根手指在温柔面前摇了摇，意思是要她&ldo;什么都不要再说了&rdo;，然后转身阔步走出了大门。

温柔站在那里，隔着玻璃望着冷峰离去的背影，双手紧紧捂住嘴巴，泪水从她的眼中滚滚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