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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又刺十宣,也就是扎指尖,挨个手指放血,同时掐人中。
扎到第七根时,范锡哼唧着疼醒了,惊恐地看着满手的血。
管声大喜过望:“别动,我在给你放血!”
“你要把我做成木乃伊吗?”
也许是疼的,范锡的神智清明了一点,居然开起玩笑来。
“闭嘴,节省力气,都什么时候了!”
管声为他擦净血迹,又捉住他的脚腕扎脚趾,给受伤肿胀的那条腿放血。
这是管声自己推导出的办法,但他神情肃然而自信,手法专业犹如华佗再世,范锡便咬着嘴唇任由他扎,眼中流出一丝崇拜。
“哈哈哈……别碰脚心……”
看范锡的样子,管声知道,这土办法多少起了点作用。
只要能清醒,吃下东西,逐渐代谢掉体内的毒素,熬过去就能慢慢好转。
半小时后,范锡的体温降到了386c。
他吃了椰子糖,菠萝蜜,又喝了几口椰汁。
见他这次没吐,管声一阵狂喜。
如此开心的表情,让他仿佛看见了当年那个夺冠的少年。
范锡蜷进充气艇,虚弱地问:“你从哪学的给人放血?”
“跟我姥姥,她算是个半吊子乡村医生,会很多土方法。”
管声紧挨着他躺倒,双眸亮得洒满星光一般。
“声哥,在你口中,她已经有三个职业了。”
范锡有些质疑其真实性,“文艺工作者,农民,乡村医生。”
“你以为我在诓你?”
管声笑了,“她真是农民,有时也帮人针灸推拿,叫叫魂啥的。”
“那文艺……”
“河北农村办葬礼,有哭灵的习俗,她是哭丧队的,农闲时当兼职干。
冬天去世的人多,一天能跑三四个通告。”
管声淡淡地讲着,“你别小看这行当,要边哭边唱,哭得凄切,唱得哀婉。
不能矫揉造作,还经常涉及到临场发挥。
论演技,我姥姥的哭戏秒杀我,唱功也与我不相上下。”
范锡沉吟不语,大受震撼,慢慢眯起眼睛。
虽然感觉舒服了点,但头脑依旧昏沉。
刚睡着,突然被管声摇醒:“八宝粥!
八宝粥!”
乍一听,像个沿街卖粥的小贩。
范锡感觉他又捏住自己手指要放血,慌忙说:“别扎我!
我感觉好一点了,只是很困。”
闻言,管声长长舒了口气:“那你睡吧,我守着你。”
每隔片刻,范锡就被摇醒,确认是否存活。
最后一次,是自然醒,阳光已经泻入洞口。
管声正坐着睡,摇摇晃晃,像个正在吟诗的俊美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