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彻底懵了，坐在那里，不知道该作何感想，最后他怀疑地说：&ldo;我怎么知道你现在是不是在---骗我？&rdo;

&ldo;这样吧，我已经撒了太多的谎，说什么你都不相信了。

蓝老师也撒过很多谎，你可能也不相信她了。

你打个电话给小陆吧，看看他怎么说。

&rdo;谢怡红说着就在网上找到小陆工作的p大，查到小陆的电话号码，说，&ldo;打这个，这个是他家里的电话---&rdo;

他看到小陆的名字和头像出现在p大的网页上，心里已经有几分相信了，但他还是机械地拨了小陆家的号码。

是一个女人接的，上来就是英语，他一时语塞，脑子也转不过来，就用中文问：&ldo;请问小陆---陆永元在不在？&rdo;

他听那个女人大声说：&ldo;ke，phonecall!&rdo;然后是放低了的声音，&ldo;是你国内的朋友吧？一句英语都不懂---&rdo;

过了一会，才听到小陆懒洋洋的声音：&ldo;hello，老金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吗---&rdo;

他插进去说：&ldo;是我，谭维。

&rdo;

小陆愣了一阵：&ldo;噢------谭维，就是小冰的---那个？&rdo;

&ldo;已经是前---那个了---&rdo;

&ldo;噢，是听说你们离婚了，你小子挺聪明的，撇下包袱就逃跑了？&rdo;

&ldo;你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rdo;

小陆唉声叹气说：&ldo;很久很久了，太久了，都不记得有多久了---&rdo;

还没讲几句，谭维就从电话里听见那个女人在大声叫小陆：&ldo;ke，快点，儿子跑洗手间去了，快去把他抓出来，不然他又要到马桶里玩水去了---&rdo;

小陆不情愿的声音：&ldo;我这不---还没讲完吗？你去弄一下吧---&rdo;

&ldo;我在烧饭，两手不空，你怎么什么事都不愿意干？没见过这么懒的人---&rdo;

小陆对着电话说：&ldo;算了，不跟你多聊了，母老虎在叫，还是你聪明，早早地跳出了火坑，像我这样的，一不小心儿子也有了，彻底被人套牢了，想跳也跳不出去了---&rdo;

他听不出小陆到底是在抱怨，还是在炫耀，反正他也不关心这个，只要知道小陆结了婚，仍在美国就行了。

他放下电话，心里很难受，喃喃地说：&ldo;那---这些年---她就一个人---受着那些苦？她的身体不好，还要上课---她那些药费---怎么解决的？&rdo;

&ldo;转正之前都是她父母支援的，后来她转正了，就比较容易了---&rdo;

&ldo;还有她还我姐姐的那两万块钱---&rdo;

&ldo;那两万块钱是我们一起凑的，她说你姐姐因为借钱给你们，总是被姐夫骂，她想还掉，而且如果她只还了我跟蓝老师的钱，也怕你看出破绽来，所以就---凑了两万还给你姐姐了---但我们实在没办法凑出谭师傅那笔钱了---不然的话---肯定也还上了---&rdo;

他哽咽着问：&ldo;小冰为什么要这样？你们为什么要这样？&rdo;

&ldo;还不都是你逼的？如果你听我们的话，不提还钱的事，她也不会想这样的苦法。

但是你---心心念念都在那笔债上，到处上课，人都快累死了，而且还做那些营私舞弊的事，做了又受道德良心责备----她实在看不下去了---所以说---一切麻烦都是你惹出来的---最让人生气的就是小冰做了这么多牺牲---花了这么大精力---最后你还是死背着那笔债---真的恨不得倒盘酱油---蘸着把你生吃了---&rdo;

他茫然地问：&ldo;那现在怎么办？&rdo;

&ldo;随便你罗，你想回去看小冰，那就回去看她----&rdo;

他当然是想回去看小冰，恨不得现在就插上翅膀飞回去，但他不敢在谢怡红面前流露出这份似箭的归心，担心地说：&ldo;我可能是要回去一下的，但是你---怎么办？&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