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了纸和笔，重新写了一个借条，是写给小陆的，然后他拿了他写给蓝老师和谢怡红的那两张借条，准备离开。

小冰眼泪汪汪地问：&ldo;你现在就走？要到---哪里去？&rdo;

他心酸地一笑：&ldo;回家去，还能到哪里去？&rdo;

&ldo;那---今晚就在这里---住吧---&rdo;

&ldo;那又是何必？&rdo;

&ldo;就算---最后一次---&rdo;

他心动了，人也动了，想最后一次抱抱小冰，最后一次跟小冰做爱，但他想到她刚跟小陆幽会回来，说不定那里还带着小陆的东西，心里有点厌恶，绝决地说：&ldo;有那个必要吗？&rdo;

小冰放声大哭起来，岳母又跑来敲他们的门，他们俩都不去开，敲了一会，小冰不耐烦地说：&ldo;敲什么呀？烦死人了!&rdo;外面马上没了声音。

他见小冰哭得可怜，忍不住劝解说：&ldo;你也不小了，做事不能象小孩子一样了，男人又不是你的玩具，你怎么能---霸住几个---不放呢？&rdo;

小冰只呜呜地哭，反反复复地说：&ldo;我是爱你的---真的---真的---&rdo;

他小心地问：&ldo;那你---能不能保证再不跟---他来往呢？&rdo;

小冰哭得更厉害了：&ldo;我---我---&rdo;

小冰终于没有&ldo;我&rdo;出一个答案来，但他也知道答案是什么了，他相信小冰还是爱他的，但小冰更爱小陆，如果能同时拥有两个，那最好，但如果非得放弃一个不可，她还是不愿意放弃小陆的，因为小陆是既有爱情又有金钱，而他只有爱情，那她有什么理由要放弃小陆呢？他不再问什么，只茫然地看着她哭，等她哭够了，才说：&ldo;那我走了，你的东西我收好了给你送过来---&rdo;

回到家后，他又觉得好像刚才没跟小冰把话说完一样，他们之间就这样了结了？好像两个人都没明白地说出&rdo;离婚&ldo;这个词，难道离婚也能&ldo;只可意会，不可言传&rdo;？他想打个电话把事情说明白一点，但等他拿起电话，又觉得已经说得够明白的了，再打电话过去，就显得他在乞求小冰一样。

他决定就这样糊涂官打糊涂百姓算了，反正那两个人急着结婚，肯定会来催着他办离婚，用不着他瞎操心，他只要在该签字的地方签字就行了。

第二天，他给姐姐打了一个电话，旁敲侧击地打听还钱的事：&ldo;姐夫没再跟你闹了吧？&rdo;

&ldo;没有了，没有了。

他这个人，就是爱钱如命，闹来闹去，无非就是为了几个钱---&rdo;

听他姐姐的讲述，小冰还算聪明，做人也还低调，没跟小陆一起现身他姐姐家，是小冰一个人去的，也没说是小陆的钱，只说&ldo;我们现在有钱了，所以把姐姐的钱还上&rdo;。

他姐正被姐夫闹得无法，又以为是自己弟弟的钱，就很欣喜地收下了。

他没拆穿这个西洋镜，怕姐姐知道他要离婚会着急，更怕他姐姐会把他离婚的事告诉父母。

他又给谢怡红打了个电话，问起还钱的事。

谢怡红支支吾吾，被他全部点穿了才承认小陆是把钱还了。

谢怡红解释说：&ldo;我不是存心要瞒你，主要是知道你的脾气，怕你生气---&rdo;

他已经生够了气，所以只平静地说：&ldo;既然他已经还了，那就让他先还上吧，但我会想办法还给他的---&rdo;

谢怡红生气地说：&ldo;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书呆子？他把你老婆弄走了，难道他不该还这个钱？你借的那些钱都是给你老婆治病的，既然他挖得起你老婆，那他就要还得起债---&rdo;

&ldo;他还不还得起，那是他的事。

我借的钱，我自己还，我不会接受他这个恩惠，让他把我看低了。

他跟小冰有爱情，他们又是在我认识小冰前就相识相爱的，所以我不阻拦他们，但我绝对不会答应他用钱来换我的老婆，我也不相信小冰是因为他还得起这个钱才跟他的----&rdo;

谢怡红申辩说：&ldo;我并不是要你允许他用钱买你的老婆，我只是说---这是他该做的事---&rdo;

他忍不住发起火来：&ldo;怎么你也觉得这是他该做的事？莫说他现在还没娶小冰，就算他娶了，我借的钱仍然是我的事---&rdo;

&ldo;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rdo;

&ldo;算了，你不用说了，我懂你的意思，但是我不会改变我做人的原则---&rdo;

谢怡红没再纠缠这件事，转而问：&ldo;那你---想不想---到美国来？&rdo;

他心里一动，这倒是个办法，如果去了美国，就不用应付国内那些亲戚朋友的追问了，也有可能快点赚钱还账。

他忙说：&ldo;你老板那里---有没有机会？他会不会---嫌我英语口语不好？&rdo;

&ldo;上次他说你英语口语不好，肯定是个借口，主要是怕你有个生病的老婆，不能安心工作，而且他把你们办来，他也有一定责任的，到时候你付不起小冰的医药费手术费，他也有麻烦。

现在你---成了一个人，他肯定欢迎得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