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吞这会儿没心情理他们，手一挥就把那几个最先扑过来的人类撕成碎片，又喝令那些只顾着扯着嗓子尖叫的老弱病残闭嘴。

躺在地上的红衣女人见状，突然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在一片安静里异常显眼。

她望着酒吞，又仿佛没在看着他，目光看向得是更遥远的方向。

女人喃喃自语：&ldo;好奇怪啊……为什么还是会死呢……明明跟黑……没有关系……酒……&rdo;

女人的眼睛依旧空茫地注视着酒吞，只是里面已经没有代表生命的光彩，那张出奇漂亮的脸蛋上也失去了活人的生命力。

她已经死了。

酒吞低着头，望着女人手掌里自己葫芦的残片，握紧了拳头。

再次抬眼时，他的目光里满是冰冷的杀气，望着那群山民如同注视着一群尸体：&ldo;告诉我是怎么回事？&rdo;

瑟瑟发抖的山民挤在一起，只顾着颤抖，没人敢回答。

&ldo;告诉本大爷，&rdo;酒吞慢慢站起身，拳头捏得咯吱咯吱响，&ldo;你们做了什么！

&rdo;

还是无人回答。

酒吞冷笑一声，手一张便用妖气将一个小孩拖了出来，紧跟着扑出来的还有个妇人打扮的人类女子：&ldo;不要！

！

！

小山田！

&rdo;

红发妖怪一手卡着小孩的喉咙，漠然望着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女人：&ldo;告诉本大爷。

否则……&rdo;

不用他说完，只要轻轻用另一只手的尖锐指甲在小孩柔嫩的肌肤上划开一道血口，妇人就崩溃了。

她尖叫着大喊：&ldo;我说我说！

我们是在祭拜河神！

&rdo;

&ldo;河神？&rdo;红发妖怪的声音非常低沉，听不出什么情绪。

这时候在他手上一直发抖的小孩突然出声了，他被吓得尿了裤子，但还是颤抖着开口：&ldo;河，河神大人发怒了，要给他娶老婆。

&rdo;

接下来的事，就不用多说了，作为一个妖龄有几百年的大妖怪，酒吞也曾听说过这种事，甚至据他所知，那个荒也是因为这种事诞生的。

本来这种事是跟妖怪没关系的，酒吞也对此漠不关心。

但是，偏偏那个女人救了他一次，尽管那种救助对酒吞可有可无，但他就是欠了她一次。

面无表情地杀光了那个村子的人，面无表情地打伤鬼使白鬼使黑两兄弟，从他们手下抢走女人的亡灵，面无表情地将她带回大江山，用枫树林作为阵法引子，将其培养为妖灵。

说完这个故事，酒吞瞥了眼听得津津有味的银发姑娘，问这个同为人类的女子：&ldo;你觉得她醒过来之后，会高兴自己变成了妖怪吗？&rdo;

白兰眨眨眼：&ldo;我怎么知道。

&rdo;她伸了个懒腰：&ldo;这事要问她自己，而且你做都做了，再担心这个就迟了吧。

&rdo;

要不是酒吞提供的酒好喝，这故事本身也很精彩，她才懒得回答这么蠢的问题。

酒吞沉默了一会儿，舒展开了眉头：&ldo;说的不错。

已经做过的事，没必要多想。

&rdo;

他抬起头，再度看向那火焰般的红色枫叶，想起那日自己从重伤中醒来，见到的也是这样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