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依我看这人有问题，顺着与他走得近的几个人分别查下去，准能摸出点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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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培楠蹙眉想了一会，答道：&ldo;我心里有数，你慢慢去查，记得动静小一点，别让小莫知道，我算是怕了他，倔劲儿上来又是一颗子弹。

&rdo;

周汝白把写着莫柳初住址的纸条递给沈培楠，沈培楠扫了一眼，记在脑子里便把纸条撕碎了，淡淡道：&ldo;那人不落魄也没体面到哪去，查出来要是没问题，给他笔钱让他离小莫远点，要是有问题……&rdo;

他抬头扫了一眼周汝白：&ldo;劳烦兄弟动手，到时候不要连累了我家那孩子。

&rdo;

六月燥热，傍晚余暑未消，蝉鸣一声响过一声，周汝白拽着衬衫领口扇风，把沈培楠上下打量一番，道：&ldo;这么护着他，你不是对那小戏子认了真罢?&rdo;

沈培楠不置可否的笑笑，拉开车门子跨进车里，探出头道：&ldo;我有心情对谁认真，拿着消消火罢了，你倒会操心。

&rdo;

周汝白见他要走，扶着车门子不让他关，严肃道：&ldo;不是我没提醒过你，最近一段时间上面对你的意见很大，你可千万别闹出什么事端来。

&rdo;

沈培楠从鼻子里冷哼一声：&ldo;上头那帮人巴不得我去逛窑子捧戏子，蒋派，汪派，日本人，共党，哪一拨人不是虎视眈眈盯着我手里的军权?这个节骨眼上，我明说一句打或不打，不出三天南京就得翻了天。

&rdo;

&ldo;回去也是个剿匪，外敌当前，咱们的那点战斗力，再打下去全他妈内耗了。

&rdo;他抬头望了望远处的天色，叹道：&ldo;……山雨欲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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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汝白理解了他的意思，重重点了两下头：&ldo;从工作来说，你的一举一动我都该上报戴老板，从朋友来说……你知道我的难处，我也了解你的为人，我替你掩饰，你别太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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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兄弟还不得不说一句，戏子无义，老话能传到今天都有他的理儿，咱们是卖身给党国的人，一言一行都由不得自己，你也千万掂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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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培楠把另一只脚挪进汽车，随手把烟掐了，道：&ldo;出了玉乔的事，我也算死了心，还能认真到什么地步?这段时间当孙子当的心里憋闷，不知怎么的，有那孩子陪着总觉得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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