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戎放开她，指尖轻轻点她软唇，&ldo;口嫌体直。

&rdo;

又岚拧他完好胳膊，&ldo;你到底是不是来赴约的？&rdo;

暗处一个声音突然迸出来，&ldo;是……我约了修医生……&rdo;

又岚被吓一跳，扭向声音来源，一个明晃晃灯光活动起来。

待它近一些，又岚看清楚，是一个十四五孩子，拿着手电筒。

修戎拍拍又岚，&ldo;给我搬把椅子。

&rdo;

又岚回神，给他搬来，看那孩子一样，也给他搬来一个。

那孩子身体僵硬，似乎与修戎正常面对面，已经是绷紧了所有弦。

又岚不敢说话，她见识过在病人面前乱说话的后果。

修戎：&ldo;本来，你动手伤人，应该被带到警局。

&rdo;

他不吭声，眼睛直勾勾盯着修戎。

修戎：&ldo;鉴于你生病了，警局决定送你到三区。

&rdo;

他依旧不吭声。

修戎：&ldo;知道三区吗？&rdo;

他启唇，尝试了几次，说：&ldo;精神病院。

&rdo;

修戎点头，&ldo;罗络，你觉得你生病了吗？&rdo;

被唤罗络的孩子把手电筒搁在椅字上，手电筒凹凸不平的表面与椅面摩擦，响起断断续续的刺刺拉拉。

半晌，听到他说：&ldo;我没病。

&rdo;

又岚心里嘟哝一句，什么破问题，哪个精神病人会说自己有病？

老僧入定如修戎，似乎一切都在他料想之中。

他说：&ldo;你要是不想让别人说你有病，那是不是要解释？&rdo;

罗络攥紧拳头，很显然，他所理解的解释，就是暴力。

又岚看到了，修戎也看到了，他继续：&ldo;你刺伤了我，可我还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说自己没病，你觉得有用吗？&rdo;

罗络瞥一眼修戎胳膊和腿，那确实是自己刺的，但他不是故意的，当时也不是针对他，只是他偏偏在跟前，他偏偏挡在那恶人跟前。

修戎：&ldo;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拿刀伤他。

&rdo;

罗络闻言，眼睛里的光在一瞬间聚拢，又在一瞬间分崩离析，&ldo;他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