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长生这件事本身，原本就是充满了痛苦和可畏的道路。

&rdo;

对于糙木灵来说，灌灵点化是一种很痛苦的过程，但是比起春生秋死，寄托于傀儡或者役者之上其实能给他们更长久的生命，并给予他们蜕变出更高层智慧的机会。

只是蜕变总是伴随着撼动心灵的痛苦，所以很多时候，灌灵伴随着的不是化茧成蝶的新生，而是耗尽力量的死亡。

也因为借灵法代表的含义略带残酷，所以叶柏涵一直比较迟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使用这样的法术。

中午费长老让弟子送了叶柏涵之前要的冻梧过来，结果正好看到屋里漫天飞舞的纸鹤，顿时就惊呆了，问道：&ldo;小师叔……你布阵啊？&rdo;

第23章

叶柏涵回答道：&ldo;不是，在学灌灵点化，这些都是灌灵法的成果。

&rdo;

师侄顿时愣住：&ldo;灌灵法？这么多？神识消耗很大吧？&rdo;

叶柏涵摇了摇头。

真灵眼据说天生神识强悍，他目前还没有把握到神识的全部用法，但是光是目前一些使用到神识的地方，他还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极限。

师侄说道：&ldo;刚开始的话，还是用借灵法更容易成功吧？&rdo;

叶柏涵说道：&ldo;我还没有成功点化过傀儡或者役者，用借灵法的话，直接取糙木灵，一旦失败就会一只木灵直接消散……总觉得有些太过残忍。

&rdo;

师侄听了，愣了一下，心想这位小师叔年纪小，果然心就比较软。

他说道：&ldo;糙木虫蚁，朝生暮死，本身也没有什么灵智，所以即便死去，也没有什么痛苦。

&rdo;

&ldo;不过无论是作为凡人或者修道者看来，它们都是十分可怜的。

如果让小师叔来选……你是愿意这样无喜无悲，无爱无恨地死去，还是奋力挣出一条通天之道，哪怕经历拆骨之痛，随时可能半路夭折？&rdo;

叶柏涵愣了一下：&ldo;我是人，自然是用人心思考……可是糙木不一定是同样的想法……&rdo;

青年道人摇了摇头，说道：&ldo;先不说糙木本来无心，就算是生了灵智也意志微薄。

就说万物同此心，就算此时它没有这样的想法，等它灵智顿开，有了人心，必然也会慢慢出现此心。

&rdo;

&ldo;这世间万物，人也好，妖也好，谁不求长生之道，通天之道？你点化它，它若消逝，是它自己没熬过去，可是它若点化成功，必然是一世对小师叔感恩戴德的，小师叔你完全不必想太多。

&rdo;

叶柏涵听他这么说之后，想了想，又有些动摇。

青年道人又说道：&ldo;此时正是夏末秋初之时，每日都有糙木灵消亡，就算师叔你不去借灵，许多木灵也是会自然死去的。

其中或者只有那么一小部分方能做到向死而生，自主蜕变。

但是即使熬过了秋天，大部分也会死于寒冬，岂不也是十分可怜。

&rdo;

&ldo;小师叔你要是向它们借灵，虽然成功率或许也只有一二成，却比让它们熬过了秋寒，却熬不过冬雪来得好。

小师叔如果不信，不妨随后去到山门外看看‐‐山中冬天来得早，一些峰顶已经有木灵在慢慢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