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的，殿下。

&rdo;

侍卫退出了书房，不一会儿带了一个步履蹒跚的人进来，关上了门。

是个女人，年近五旬。

萧彻眯着眼，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ldo;下去。

&rdo;

那个女人却抬起头，一动也不动地盯着他，似乎是透过他，回想另一个人，另一个故人。

萧彻容色冷峻，正想叫来侍卫。

可那女人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惊愕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　　谢蘅：你到底喜欢哪样的？

萧彻（低笑）：……我喜欢你这样的

第7章新帝的白月光（七）

&ldo;殿下，您……您长大了。

&rdo;

女人跪在地上，橘子皮般发皱的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栗，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二十年了。

&ldo;您可还记得淮园？&rdo;

萧彻紧紧抿着唇，半晌才吐露出几个字：&ldo;你是何人？淮园的日子我早已记不得了。

&rdo;

可怎么能记不得，他的母亲是全天下最好的女人，用攒下来的布条给他做衣服，舍不得吃的糕点也全留给了他，搂着他教他念书。

淮园，是他一生最美好的时光。

&ldo;那是二十年前的旧事了。

&rdo;女人声音苍老，匍匐在地的身躯佝偻而羸弱，&ldo;大长公主掷千金建了淮园，我和阿柔都是先帝赐下的宫女。

&rdo;

&ldo;本以为日子会这样过下去，到了年纪放出宫，可是有一天阿柔慌张地对我说，她怀孕了。

&rdo;

萧彻闭上眼，那是他的母亲‐‐一个卑微的宫女，却有一张美貌动人的脸，让泰元帝心动了。

女人沙哑地笑了，眼角划过一滴泪：&ldo;阿柔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可淮园的宫女太监自发为她隐瞒，诞下了一个男孩儿。

&rdo;

&ldo;大家都很喜欢这个孩子，希望他能平安长大，哪怕他们都知道这可能是皇帝的孩子。

&rdo;

萧彻垂下眼帘，掩藏了所有的情绪，难怪……难怪母亲能瞒着大长公主生下他，一个宫女怎么可能做到。

当时泰元帝初登帝位，一连八个皇子皆早夭，急需一个孩子证明自己的血脉，意味着那个孩子的生母将荣耀非常。

皇后是大长公主的嫡亲内侄女，备受宠爱，大长公主断不会容许这种事发生。

他忽然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ldo;大长公主仙逝后，皇后代举丧仪，这个秘密终于瞒不住了。

&rdo;女人浑浊的双目流下泪。

&ldo;后来呢？&rdo;

萧彻紧抿的唇渗出血来，可他全然无察似地，沙哑着问出口，他只记得皇帝带走了他，告诉他母亲病死了。

他连母亲的最后一面，也没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