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灿保留着那个苦涩的笑，&ldo;所以我应该夸奖你无私、高尚吗？&rdo;

&ldo;别这么说，小灿。

不希望拖累你、让你左右为难只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我胆怯了。

除了接过家里的担子，不敢再背负任何承诺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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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灿盯着自己的手指，沉默了还一会儿，问：&ldo;你爷爷现在怎么样了？&rdo;

&ldo;他去年年底去世了。

&rdo;

王灿一怔，抬起头，只见huáng晓成面无表qg。

&ldo;接到他病危的消息时，我在欧洲出差，赶上戴高乐饥肠罢工，耽搁了十三个小时才赶回去，没能见上他最后一面。

&rdo;

huáng晓成勉力保持着镇定，但声音中的沉重让王灿的心随之紧缩，她不忍心再看他的脸，伸过手去，握住了他的手。

有一个瞬间，小鸟也不约而同地停止了鸣叫，四周寂静到了异样的地步。

huáng晓成轻声说：&ldo;我唯一的安慰就是，我寄回家的钱确实排上了用场。

爷爷能走得算是安详。

&rdo;

&ldo;对不起，我……&rdo;她一下哽住。

不知道说什么好。

&ldo;我刚才还在跟你斤斤计较，实在太自我为中心了，镇定很抱歉。

你放弃读研，做的是正确的选择，真的无须得到任何人的谅解。

&rdo;

&ldo;料理完爷爷的后事，我回上海上班，又开始不停地加班、出差，可是心里空dàngdàng的，想得最多的是跟你在一起的日子。

&rdo;

记忆如同一个放映机打开，过去的日子化作一帧帧画面，在眼前掠过，王灿怅然良久，才振作起jg神，勉qiáng笑道：&ldo;也许你的判断并没错。

我承认，如果那时你真对我说了要我跟你走，我不确定我会怎么回答。

再退一步，如果我们两地恋爱，分手的可能xg似乎也不低。

这样一想，我更没什么可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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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用安慰我，我把什么都想到了，但我低估了你在我心里的分量。

我忘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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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áng晓成头一次对王灿如此坦白。

他的声音低沉，目光中满含着温柔，王灿无法与他对视，松开他的手，偏头将落在肩头的一片落叶轻轻掸掉。

&ldo;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很快乐，除了那些让你对我没法有信心的缺点外，我多少还有好的一面能让你记住，我很开心。

不过我还是那个王灿，在家里从不下厨，膝弯的次数屈指可数；父母娇惯我，对我的要求就是我能快乐，我也很坦然地接受着他们的照顾；我没有远大抱负，对自己做的这份工作基本满意。

晓成，你可能是让你的回忆美化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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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觉得我像是戴着玫瑰色眼镜怀旧的那种人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