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好奇心又在心底像小猫一样伸出爪子，芙蕾雅在心里默念了一百遍自己是来谈判的，然后挨个想了想史蒂夫的蓝眼睛和克拉克的蓝眼睛。

几秒种后，她面带恰到好处的惊喜笑容，彬彬有礼地接过了玫瑰。

捧住花，深深地闻一口，然后赞美一番，做完这些收到花朵的固定流程后，她觉得自己的鼻子接下来可能再也闻不到什么菜的香味了。

韦恩集团的主管杰克为他们介绍彼此，三个人又寒暄了一番。

大厨开始准备上菜，韦恩很顺手地为芙蕾雅拉开了座位，等她落座后才回到自己的一边坐了下来。

&ldo;这里的酒都是奥比昂酒庄特供，&rdo;他修长的手指交叉成塔状撑着下巴，并不过分热情，语气却很真诚，&ldo;您一定要尝一些。

我从来没有在商务酒会上见过你，真是太可惜了。

&rdo;

芙蕾雅报以微笑，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从这句话开始，整顿中饭韦恩都没有消停过，他每句话都拿捏得恰到好处，既让人感觉得了这位哥谭无冕之王的青眼，又使人不禁怀疑是否是自己多想，就像只猫在挑逗老鼠。

一次次地，他踩在芙蕾雅的脾气的底线上，却神奇地又退了回去，只留下她一人骨鲠在喉，烦闷不已。

芙蕾雅向来不擅长任何社交场合，这也是她从一开始就让老板不给她安排任何无谓应酬的初衷，而在半天的折腾之后，她至少希望在公事上得到一些宁静。

他们用完了表面友好的一餐。

一顿饭功夫，她感觉自己的道行有了长足的精进。

芙蕾雅能控制话语始终有礼有节，却不能控制自己的微表情，更不能控制媒体的嘴，于是在她和韦恩在酒店前握手告别时相机的&ldo;咔嚓&rdo;声就像雨点一样密集。

她甚至不在乎自己要上头条，也不在乎哥谭媒体会报道什么‐‐她已经笑得有点僵硬了。

&ldo;恕我失礼，不知道谢菲尔德女士今晚有何安排呢？&rdo;分开之前，韦恩问道。

&ldo;我计划去新保利区享受哥谭的不眠之夜。

&rdo;几乎是报复性地直接，芙蕾雅硬邦邦地说，&ldo;莫非韦恩先生也肯赏脸？&rdo;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韦恩的表情好像凝固了一瞬间。

&ldo;怎么了吗？&rdo;芙蕾雅饶有兴趣地问，&ldo;新保利区也是由您的企业出资重建，即使在大都会的频道上都有它的广告。

我不得不说，那看起来还挺诱人。

不过我曾听说过哥谭的治安并不十分让人放心，也听说韦恩先生从来不出现在夜场合……&rdo;

&ldo;哥谭很安全。

&rdo;布鲁斯&iddot;韦恩不假思索地接过话头，暧昧地说，&ldo;我不出门，不代表我没有社交生活。

&rdo;

&ldo;报纸上说您曾和蝙蝠侠面对面。

&rdo;芙蕾雅说。

韦恩点头。

&ldo;我见过那个暴徒，他只是个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义警，在民众中大肆制造恐慌。

去年韦恩集团才刚给警署支出又一笔投资，这里的警力放眼全美都可以说是首屈一指。

哥谭不需要蝙蝠侠。

&rdo;

芙蕾雅微笑着附和，心里却打定主意有机会的话定要见见这位义警。

他们约好明天的谈判时间，各自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