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没有了。”

莫咽笃定道，“他会被救回来，天亮前，他就会醒过来，他会告诉别人他发现了一只会说话的狼，他会找上我的。

村里统共就这么些人，你家里多出了一个人总会有人知道，瞒不住的！”

&esp;&esp;见唐乏初不说话，莫咽又说：“即使他醒不过来，狼袭击人这件事也会传开，这样的村子，我怎么呆的下去？”

&esp;&esp;“你可以……”

&esp;&esp;“我不可以！”

莫咽松开他，对着他吼道，“我不可能一直是人！

这不是我的身份！”

&esp;&esp;唐乏初转过身，按着他的肩膀：“不是，小咽，不是这个问题。”

&esp;&esp;“你为什么还不明白？”

莫咽悲哀地问他，“我为你做过牺牲，为什么你就不愿意为我牺牲一次？”

&esp;&esp;“这不是牺牲不牺牲的问题，”

唐乏初烦躁地踱步，“而是——”

&esp;&esp;“我们算什么，我是人，一直都在人类社会生存，你虽然也是某种意义上的狼，但是你是被圈养的，咱们俩扔狼林就是废物，任人宰割的，你懂不懂？”

&esp;&esp;他说完就不再说了，这是首要问题，他应该提出来。

&esp;&esp;只是，就算这一点解决了……

&esp;&esp;唐乏初依然感到艰难，这让他话说到后面缺少了底气。

他发现自己很难做到像动物那样纯粹，人类文明已经有这样久的历史，要他作为一个人，完完全全脱离掉早已成型的社会吗？要去一个野兽生存的环境里，像动物那样生存吗？

&esp;&esp;他无法做到说走就走，哪怕带他走的是莫咽。

&esp;&esp;莫咽深吸了口气，他走上前去，按着唐乏初的肩膀说道：“你不相信我吗？我不会让你受苦的，我们去林里，我们可以盖一间房子，我会照顾你，我不会让你忍饥挨饿的。”

&esp;&esp;他步步紧逼，唐乏初也恼了，骤然吼道：“可我想要的不仅仅是不饿肚子！”

&esp;&esp;莫咽没声了，表情木讷。

&esp;&esp;唐乏初吸了口气，冷静下来，和他好声解释：“小咽，我是人类，人类在的社会是有秩序的，是温和的，没有人类倚仗的那种环境，大自然对我来说太残酷了，你也一样……”

&esp;&esp;“不，我不一样。”

莫咽冷冷说道，头微微压低，眼睛瞪着他，竟似是仇恨，“我是狼，生来就不属于这里。”

&esp;&esp;“你的确是狼，只是你也是在庇护下成长的，”

唐乏初客观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