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元深深地望着他。

她没想到他会对她坦然。

如果她的天劫真的没有降下，有他的气运她可能真的死不了。

可她在发动灵祭时，代价就已经降下，回天无力。

长元望着眼前的人，不知道蝴蝶的翅膀扇到何处，造就了现在的他。

她摸了摸他的头，看着他无助的模样笑道：“我可是昆仑的师叔祖，自有办法逃脱死劫。”

“别怕。”

长元：“只是随随便便为他人挡劫的话，以后不要轻易承诺。”

天道会当真的。

龙傲天低着头，不言一发。

“徒儿。”

龙傲天低低应了一声。

长元看到放在他发顶的手指已经消失，精神力幻化的障眼法快维持不住了。

“能答应为师一件事吗？”

龙傲天：“……师尊的事，无论多少件徒儿都竭力完成。”

长元看着山峰下的弟子。

“一直维续这样的昆仑好吗？”

龙傲天：“好。”

长元：“如果有一天昆仑的理念与你不合，你也可以自立门户。”

龙傲天：“不会。”

长元微微侧目，“不可以吗？”

龙傲天抬起头，“徒儿不会离开昆仑。”

“徒儿等师尊回来。”

长元：“……”

她外出云游只是一个幌子，掌门大限将至，拓石熊与她同为化神境，对他的伤没有太多疗效。

断了一臂已是重伤闭关，她不能再出事，只能以云游震慑各宗门与魔族。

让他们投鼠忌器。

她……也没有回来的可能。

对面长元的沉默，龙傲天抿唇扯起一抹笑。

“师尊走吧，徒儿会替您守好昆仑的。”

长元看了他良久。

“对不起。”

龙傲天一直低着头，长元看不到他的神色。

她歉声道：“一直都没有好好教过你什么，更没有承担师父的责任时常陪伴教导你。”

一直到他那日的那些话，长元才恍然知道他对她的依赖。

她一直以为他有自己的选择，古剑，外挂，机缘。

她以为他根本不需要她，拜她为师，只是无奈之举。

却没想到是她才是自顾自封了他的选择，让他只有那一条路可选。

害他在那条封死的道路上生生劈出一道口，走到如今。

长元：“忽略了你的感受，是我的过失，而非是你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