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恒瑞和胡清波余卫平吃完饭后由庞伟带去了工厂。

工厂就在他们住宿房子的后面山坡下。

所谓工厂是一个由四座房子围成的类似四合院的房子，先前见过的那位穿着少数民族服饰的女孩也在那里，她看到杨恒瑞后微微一笑，用有些夹生的普通话介绍自己叫俄英，让他们三个人跟着她去车间干活。

车间就是一个好大的场子和这几排房子，里面有很多人在忙着干活，地方上到处堆放着一些黑褐色的类似树叶的东西，俄英让胡清波和余卫平在外面帮着翻晒树叶，让杨恒瑞跟着她去了另一个车间。

车间里有五个男人坐在一个由很多木板连接起来的长桌子前在干活，俄英指着一个空着的位子让杨恒瑞坐下，然后拿起码放在桌子上的纸皮包装盒做了一个演示，让杨恒瑞把地下大篓子里那些包裹的很严实的圆形物品放进纸皮包装盒里。

杨恒瑞拿起包装盒一看，上面写的是云南普洱老班章之类的简介。

他心里有些吃惊，在他的记忆里曾听爷爷和爸爸讨论过关于云南普洱茶里班章茶的一些来历，“老班章”

号称茶王，纯正血统的老班章茶气是普洱茶中茶气最足的一款茶品，其特点是老班章是标准的大叶种茶，因此条索粗壮，芽头肥壮且多绒毛，很少有其他茶区的茶有老班章村里的老茶树那样粗壮的条索、芽头的。

地辖老班章村的布朗山是我国唯一的布朗族乡人民政府，地处勐海县，全国只有班章村才出产班章茶饼。

而他们现在的这个勐拉镇离勐海的布朗乡相差还不知道有多远。

杨恒瑞心里明白了，这里是一个假冒老班章茶饼的生产基地。

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杨恒瑞跟在这几个人后面慢慢的向伙房走去。

做饭的是一个女人，大约三十多岁，表情木然的做着手里的活，午饭很简单，每人两个玉米，一碗粥，桌子上放着一碗咸菜。

余卫平和胡清波随后也进来吃午饭，整个伙房吃饭的人差不多有十来个人，除了碗筷和嘴巴吃东西发出来的声音，整个伙房没有人说话。

晚上收工的时候差不多是十一点多了，杨恒瑞和其余做工人的人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睡觉，几块很宽的木板搭在砖头上就是睡觉的床，床上简单的被子下垫着叫不出名字的干草。

他们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衣服泽懒得脱就躺了下去。

在这偏远的山寨里唯一有现代人气息的就是头顶上发着暗黄光的电灯泡，没有电视更没有电话，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那辆破旧的三轮车。

忽然杨恒瑞好像听到堂屋对面的房间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随后尖叫被男人低沉的声音变成了抽泣，杨恒瑞坐起来想下床去看看，被胡清波一把拉着按在床上，胡清波对他摇摇头，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大约过了不到一个小时，对面又传来女人的哭泣声和求饶声：求求你们做好事放过我吧，再这样下去我真的活不成了…有个男人说：我放过你谁来放过我？我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到哪一天？我就是死了好歹也算是个风流鬼。

还有个男人的声音说：你也莫夜夜哭，学乖点好好的服侍我们，我们也会对你好一些，关在这个鬼地方，还不晓得能不能活着出去，你还有什么哭头？该快活就快活…女人的哭声渐渐的小了些，另外又有一个男人说：头儿已经说了，你就是我们大伙儿的女人，我们睡你是头儿同意了的。

你也看到了，今天又来了三个，你又多了几个睡你的主，好好的养着身体，我们唯一的快乐就指望你了。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胡清波决定由他去试探一下这里的情况，他估计那个叫俄英的女子应该是这里管事的。

因为俄英每天上午或者下午都会在这里出现一次，走的时候会把他们包装好的假老班章普洱茶饼带走。

今天工人们刚吃完蒸土豆和稀饭，俄英来了，她照例是围着厂子内外转悠了一圈，然后来到杨恒瑞身边坐下，盯着杨恒瑞看了一会用不太熟练的普通话说：你不像个出来打工的人。

杨恒瑞侧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俄英又说道：你像电视里有钱人家的少爷。

长这么好看，为什么要出来做工呢？杨恒瑞小声说：家里没钱给我，我要吃饭买衣服，还得花钱娶老婆，我什么都没有，怎么活？俄英笑的很响：你长这么好看，还怕娶不到老婆？说完她站起身，拍了拍杨恒瑞的肩膀：你来一下。

杨恒瑞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跟着俄英来到隔壁房间，房间里存放着工人们包装好了准备运出去的茶饼。

里面有个长条凳子，俄英坐了上去，拍拍凳子意示杨恒瑞也坐下，杨恒瑞低着头站在那里没动，俄英站起身走过来拉着杨恒瑞坐在凳子上说：你怕什么？我又不吃你。

杨恒瑞低着头小声说：我一天有多少钱的工钱？俄英笑了：你想要多少？杨恒瑞说：应该比我在家的工地上要多吧？不然我来这么远就不划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