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对付两个十六七岁的小孩，余屏音气定神闲。

&esp;&esp;余瓷哭着上楼，陈瑕漠然跟余屏音对视好一会儿，也兀自回楼上。

&esp;&esp;余屏音得意得很，点了支烟。

小孩心性就是这样，极易琢磨，不用什么手段，一些青春期的荷尔蒙就会自己消散。

&esp;&esp;余屏音自己也叛逆过，也差不多是一样的年纪，偷偷跟男孩去镇上玩。

当时的余瓷外婆可没有她这样的好脾气。

&esp;&esp;洗衣服的棒槌打身上疼得人晕过去，晕过去不算，一桶水从脑袋浇下来，醒了继续打。

&esp;&esp;那些记忆离她太过遥远，已经模糊不清。

那个男孩的脸也一点点地，随着她到城市读大学，随着她找到新的工作，逐渐扭曲。

最后再也不出现了。

&esp;&esp;陈永华走出书房，极为不耐地说，“陈瑕那小子，我说提前送他出国，他死活不肯。

赌气跟我说不出国了，就留国内高考。”

&esp;&esp;“考也好，挫挫他的锐气，他考完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到时候灰溜溜地送出国去，你也不担心。”

余屏音手指点了点，烟灰落进玻璃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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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也是，”

陈永华表情一转，又高兴起来，他捂住余屏音的手，“屏音啊，还是你有主意……”

&esp;&esp;余屏音嫌弃地扫过他写满讨好的脸，“行了，睡觉。”

&esp;&esp;“好，我先去洗澡。”

陈永华笑呵呵地离开。

&esp;&esp;余屏音起身，盯着陈永华离开的背影。

&esp;&esp;她选择陈永华，自然看准的是他好操控，蠢人有蠢人的好。

&esp;&esp;她不用费心筹谋，几句话就能引得他百依百顺。

&esp;&esp;在生意场上精明的人见多了，回家就不想再剑拔弩张过招。

&esp;&esp;筛选下来，他是被她驳了面子后，脾气最好的一个。

&esp;&esp;“在这静静夜晚，月光那样美丽，伴我孤寂身影……”

今天得了好，余屏音心里高兴，她哼着邓丽君的曲子，慢悠悠地回房。

&esp;&esp;楼上，与余屏音想的全然不同，陈瑕的房门一开一关，两个小孩面对面，“噗嗤”

一声笑出来。

&esp;&esp;“我演技好吧。”

&esp;&esp;“我差点没绷住。”

&esp;&esp;余瓷扯了几张纸巾，“哧”

地一下擤掉鼻涕。

&esp;&esp;原来在医院拉扯的空隙里，陈瑕还真东一句西一句，给她把打算讲清楚了。

&esp;&esp;他半靠医院墙上，放低声音，好声好气地说，“你妈妈说得有道理，我如果真带着你跑，我们两个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