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跟香烛的味道混杂着，布满这条并不宽敞的街道。

商会的招牌打得到处都是，就差把大报恩寺门口也贴上广告了。

李楚楚牵着李凌寺就轻快的越过人群往里走去。

“去吧，哥哥在这等你，你去烧香拜佛就好。

我不信这些。”

李楚楚没强求，她只好说道：“那你可别乱走，等我啊。”

随后她像一尾鱼游进了人群，可李凌寺的目光始终追着少女的背影，一秒都不曾移开，他眼里没有神佛，没有苦楚，只有那个身穿粉裙的少女。

只见她掏钱买了一套香烛，然后在炉鼎中点燃，有点被浓重地烟味呛住了，还偏头咳嗽了两声，眼眶被烧得红红的，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过，直到看见香烛燃烧后都有青烟飘出，她才恭恭敬敬地捏在手上，对着四个方向，分别是神佛跟天地，都深深地拜了拜，动作认真又虔诚，像是个极其虔诚的信徒。

一个小偷忽然近了李楚楚的身，在她转身的时候，动作利索地摸走了她的银袋子。

李凌寺拨开人群走了过去，戾气横生，他出来没有带任何的武器，唯有一柄玉折扇，那小偷得逞了当即要溜之大吉，却头忽然一痛，他原地惊呼一声，怒骂道：“哪个不长眼睛的混蛋打老子！”

李楚楚后知后觉才发现腰上的重量少了一点，她低头翻找，没有找到，只见哥哥拨开人群走了过来，提起她身后那个黑衣男子，上手就抡了两拳。

他那柄造价不菲的玉折扇在地上摔得粉碎。

李楚楚看了都心疼，“刚才是他偷了我的银袋子吗？”

李凌寺嗯了一声，冷冷道：“拿出来。”

那黑衣男子觉得自己招惹了一个招惹不起的人，低眉顺眼地将银袋子交了出来，“大爷，别打了，成吗？我错了，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孩子生病了，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

李凌寺皱眉：“滚吧。”

黑衣男子麻溜地滚了。

李楚楚撇见地上散烂的玉折扇，拍了拍李凌寺的手说，“其实不用的，我那银袋子也没多少钱，可你这玉折扇却值不少银子。”

李凌寺只说：“一个扇子而已，烂了就烂了，还有新的，我在你旁边，总不能让你还被人欺了去。”

李楚楚心口发酸，她觉得四哥真是她这辈子对她最好的人了，可她很多时候都摸不准他的心思，比如花一千金去换她那点碎银。

“那我请你吃糖人好不好？外面还有很多小吃，冰糖葫芦，你小时候不是最爱吃吗？”

李凌寺淡淡道：“那是你爱吃吧，我记得宫中每次分到的冰糖葫芦都进了你的嘴巴里。”

李楚楚双颊鼓了起来，像只小松鼠，“那不是你自己说让我多吃点糖，长胖变丑吗！”

李凌寺：“我小时候有说过这样的话？”

“是的，你还说我长大了一定是个漂亮的小蠢货呢。”

“你不是吗？”

李凌寺忽然俯身在双手握住了她肩，少年剑眸星目看向她的时候，眼底有流光璀璨。

李楚楚撇开他的手，自顾自往前走，“你啊，还是没改掉嘴贱的毛病。

罢了，本公主今日就大人不记小人过，请你吃完这整条七巧街，如何？”

李凌寺笑道：“好！

公主真是大人有大量，在下佩服。”

李楚楚轻哼一声，在糖人铺子里买了两串糖人。

一串是龙，一串是凤。

李凌寺小时候的确很爱吃甜食，虽然他们住冷宫，却也受恩宠，小厨房也是有的，像这样的糖人跟糖葫芦，却不是常有的，只会在元宵节亦或是其他节日才会送来一点，所以他每次都只吃一口，就让给李楚楚都吃完，嘴巴说着厌恶，心里却是欢喜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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