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深夜，余锦耀才终于觉得自己缓过来，不用事事都经霍明盛的手。

他将被子推开，打算下床，霍明盛眼疾手快将他拦住，“怎么了？”

“想洗澡。”

霍明盛不赞同，“容易着凉复烧，等明天情况稳定了再洗。”

余锦耀没挣扎就妥协了，又埋回被窝里，只露出浅色的眼眸，虚弱的看着他，“那你拿毛巾来帮我擦擦。”

霍明盛眉头动了下，喉结一滚，“好。”

他去浴室盛了一盆热水，细软的毛巾丢进去浸湿，再拿起来拧干，带着余留的热气接触到皮肤，余锦耀当即就舒服的喟叹一声。

为了方便霍明盛的动作，他坐到床边，抬手慢慢把睡衣的扣子解开。

白皙劲瘦的身体上，锁骨处极薄的皮肤透出了被热毛巾敷出来的粉，今早泡温泉时弄出来的一枚枚吻痕，宣示主权般亲昵占着他的身体，久久不肯消退。

霍明盛半跪在他面前，本来还能保持镇定，但随着布满自己痕迹的身体全部暴露在眼前，心跳终于是不由自主的加快了。

他浑身僵硬，拿着热毛巾一点点擦过，在碰到那点时，他还敏感的颤了一下。

余锦耀抬脚踢他，嗓音有些哑，语气听起来比平时软，“轻点，你今早咬的我好疼。”

又说，“是不是还有点肿？我记得以前颜色好像没这么深的……”

余锦耀缓缓抬起手，如玉般的指尖像是回味一般，划过每一个印记，最后停在胸前的一处细细摩挲，“这里最疼，你是不是真属狗的？怎么会这么喜欢咬人？”

“每次让你轻点你都不听。”

余锦耀的脚慢慢沿着他大腿前进，然后用了点力气踩住，“你是想把我撕咬开，然后吃进肚子里吗？”

他嘴角慢慢勾勒出浅浅的弧度，不痛不痒的骂着他，“坏小狗。”

霍明盛额角冒出了汗，手上青筋凸起，但握住他脚踝的力度却很轻，也不知是想拒绝还是想沉沦。

最终他抬起头，眼中求饶的看着他，“别说了。”

“为什么不让我说？”

余锦耀动着脚尖，浅色的眼眸中不带一点攻击性，却足够让霍明盛溃不成军。

“你也知道自己过分是不是？”

余锦耀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抛出去，饶有趣味的看着他的反应。

“那为什么我说不要的时候又不肯停？”

“然后现在不该停的时候又停下了。”

余锦耀身子前倾，白皙的手插入他乌黑卷翘的发丝中拨弄着。

“还不快点擦，待会水冷了，你是想我生病吗？”

霍明盛当然不想。

但余锦耀于他而言，诱惑力实在太大，脑中不由自主就跟着他的问题，蹦出一个个旖旎缠绵的画面。

而此时他就这么脱了衣服，触手可得，仿佛不知危险性的撩拨自己，冲击力极强。

霍明盛深深呼吸，将握了不知多久的毛巾重新丢进水里，然后强迫自己从旖旎里抽离出来，端起水盆脚步凌乱的往浴室走。

“我去把水换一下。”

余锦耀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毫无愧疚的直接笑出了声。

哼~臭小狗，还不被他稳稳拿捏。

也不知磨蹭了多久，霍明盛才从浴室里出来，最后是用着钢铁般的意志，强迫自己不去看他的眼睛，憋出了一身汗，才终于帮他把身体擦完。

等他再把水盆端回浴室时，看到耳根红透的自己，眼里还带着浓烈的欲与克制，只觉得陌生又好笑。

就像只尾巴摇断了也得不到骨头的可怜狗。

这一晚霍明盛睡得并不安心，总担心怀里的人会复烧不舒服，甚至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晕过去。

以至于他惊醒了好多次，每回都要探一遍他的额头，量一次温度，又小心的喊着他名字，直到余锦耀睡梦中迷迷糊糊应了才肯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