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莫心谷露宿区只有你一个人吗?&rdo;

&ldo;那么大的地方，又不要门票，我哪儿知道里面还有没有其他人啊。

我去的时候没看到其他人，倒是大半夜的时候来了一辆车。

&rdo;

&ldo;什么样的车?&rdo;

&ldo;那车正好从我斜后方开过来，然后又开我前面去了，我也没留神是什么车。

当时我正困着，看了一眼就睡过去了，当时天黑雨又大，估计那车也没看到我。

怎么了警察同志?那车有问题?&rdo;

傅亦沉思片刻，又问：&ldo;后来呢，你醒来车就不见了吗?&rdo;

&ldo;是啊，估计那车是半夜走的。

&rdo;

&ldo;下山的时候没碰到什么吗?&rdo;

&ldo;下山……&rdo;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似的精神一振：&ldo;想起来了，我下山的时候在路边看到一辆车，老远就看到那车停在路边。

我以为车坏了，就想趁机挣点小钱什么的，没准人需要拖车呢，我把车停在那车的前面。

从那车里下来一个女人，我问她是不是车坏了，她说没有，我留下一张名片就走了。

&rdo;

&ldo;那个女人是照片上的人吗?&rdo;

&ldo;警察同志您这就为难我了，当时那个女人撑着伞，没看清楚长啥样，脸儿倒是挺白的。

&rdo;

&ldo;穿什么衣服?&rdo;

&ldo;裹着一件男士外套，也看不到里面穿什么。

&rdo;

到现在为止，问出口的全是废话，吴哓霜也说他们曾在莫心谷休息一夜，第二天天亮才回城。

傅亦眉头一展，漆黑的眼睛登时亮起两团幽火，看着他问：&ldo;车上几个人?&rdo;

傅亦本以为他会犹豫不决，但是他很快给出果决的答案，道：&ldo;两个人。

&rdo;

&ldo;你确定?&rdo;

&ldo;我经过那辆车的时候看到后座是空的，后来绕到前面，虽然下着大雨，但是我的确看到驾驶座还坐着一个男人。

&rdo;

&ldo;一个男人?&rdo;

&ldo;一个。

&rdo;

傅亦顿时凝着不动，好像看到了那场降临于黑暗之中的暴雨。

漆黑的夜路、滂沱的大雨、无人的露宿区、忽然到访的灰色现代，还有天亮后依然狂猛的骤雨、人烟绝迹的山路、停滞不前的车辆，从车里下来的女人、以及躲在挡风玻璃后的一双幽冷，灰霭的眼睛‐‐

他是对的，下山的车上只有两个人，孙世斌已经死了。

吴耀文依然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