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得云开见月明，和路无尘一夜合欢后，公孙邪起了个大早。

做好饭送到屋里，路无尘却不见了。

找遍各屋都不见人，公孙邪端着粥碗站在院中，看着空荡荡的小院，一时间茫然无措，就如同刚上玄门的那天。

“傻站在这儿干什么，不吃早饭了？”

正当公孙邪悲春伤秋心痛得无法自拔，身后响起路无尘的声音。

公孙邪猛地回头，见路无尘把剑放在凳子上，正准备打水洗脸。

看他衣衫有些汗湿了，公孙邪忙道：“等等无尘，有热水。”

端着粥跑回厨房换了热水出来，还拧好了布巾递给路无尘，看着他洗脸一面道，“无尘你练剑去了？累不累，挺热吧？要不要休息会儿再吃饭？你……身体还好吗？”

路无尘擦干净脸，正拧了布巾擦手臂。

听公孙邪这话手上一顿，白了他一眼道：“你话怎么这么多。

多久没练功了，不知道练功什么样儿？”

公孙邪没回答，只是站在旁边看着他道：“我就想问问你。”

又道，“饭都准备好了，我去端过来。”

转身要走，路无尘突然叫住他。

“公孙邪。”

公孙邪停下来，却不敢回头，不知道在害怕些什么。

路无尘没听到他应声，突然说道：“公孙邪，你该不会以为我走了，这才急得跟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吧？”

公孙邪浑身一僵，尽量稳住声音笑着说：“没有，我就是怕你练功累着。

我去端饭！”

说着又往前迈，想要赶快逃开，不想让路无尘看到自己是多么言不由衷。

“是吗？”

路无尘淡淡道，把布巾扔在盆里，“那是我想多了。”

公孙邪一个激灵，连忙转回身来，却是肩膀垮了下去：“无尘，我以为你走了，不要我了。

就像二十多年前一样，我站在玄门大厅，师父和师叔打架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

公孙邪声音闷闷的，听起来十分可怜无助，仿佛又回到他刚离开家、离开亲人、找不到依靠的时候。

路无尘罕见的沉默了片刻，之后却是嗤笑道：“光长年岁不长胆子，胆小如鼠。”

说罢往屋里走。

“无尘！”

公孙邪忙追上去拉住路无尘的手，本想把他拉进怀里，结果拽不动，于是主动上前从背后抱住路无尘的腰，“我以为你走了……怕昨晚只是黄粱一梦，你根本没有原谅我，或者故意让我得到，再残忍地离开让我失去、报复我……还好你没走，还好，还好。”

公孙邪靠在路无尘肩上喃喃，蹭着他散开的衣领露出的肌肤，感受着他的温度，手臂箍得死紧，恨不得把人揉进血肉里。

路无尘任公孙邪抱着没说话，身形不算僵硬，却也感受不出迎合。

许久，公孙邪感觉路无尘依旧没有回应，心情低落到谷底，慢慢地松开手，却又被按住了。

路无尘的声音因为放得轻而更加醇厚动人：“别怕，跟着师兄，什么都不用怕。”

说着拍了拍环着自己腰的手。

公孙邪愣住了，简直喜从天降。

他激动地想要看到路无尘的脸，路无尘这次顺应了他的动作，转过身来，果然笑得一脸狡黠，但目光中也藏着温柔。

“无尘……你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