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妹妹。”

傅姑娘低了一回头，眼眶里不觉蓄满了泪。

“母亲去世后，父亲就一直想榨干我们姐妹两人的价值。”

傅姑娘绞着手中绢子，苦笑。

“因为我年纪大些，父亲想的是将我卖给上面大人做妾，也是个长期又划算的买卖。”

至于妹妹，因为年纪小，上头大人喜欢那等有风韵的，自然看不上。

“所以父亲想将我妹妹嫁给河伯当新娘，也算是有了一笔收入。”

“虎毒不食子，天下居然有如此狠心的父亲！”

沈书瑶咬紧后槽牙，忍不住骂道。

“那姑娘和那家早茶铺子，又是有什么纠葛？”

苏宴安问。

“我母亲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那间早茶铺子！”

提起这一茬，傅姑娘显然更加激动起来。

她猛地提高音调，气道：“我父亲先前就好吃懒做，家里都是母亲在扛！”

傅姑娘回想，为了她姐妹二人的生计，母亲经常外出做苦工。

像男人一样拉板车，砌墙，搬砖，有时候还会累到吐血。

“后来，那家早茶铺子雇我母亲去做厨娘。”

傅姑娘回想，起初母亲做的倒也顺心。

可是后来有两次，母亲回来时眼眶都是红红的。

她们父亲神经大条，不会关注那么多。

妹妹年纪小，也只会怯生生地看着母亲，不敢多问。

直到某天，傅姑娘跟随母亲来到早茶铺子后，突然就听见那户铺子的老板猥琐的声音。

“傅妈，今天来这么早，是想我了？”

因为母亲不让他们来这家早茶铺子，傅姑娘躲在角落里。

看着那铺子的老板一把搂住她母亲的腰，就开始肆意上下其手。

“母亲想推脱，也不知那铺子老板贴在母亲耳边说了句什么，母亲就不动了。”

在那之后，傅姑娘亲眼看着自己母亲跟随老板进了里间。

回家时就多了银两。

“母亲自尊心强。

我虽然心疼她，又不好捅破了说。

只问她是不是在铺子里做的不如意，被人为难了。

若是不如意，就换一份工作。”

傅姑娘拉起自己的衣袖，沈书瑶这才发现，她的手腕处有一道长长的血痕。

“这话被我父亲听见。

他呵斥我，好好的一份工作居然不让母亲做，自己就是个赔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