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遮了又散，明月高悬，照着安静的院落。

夜已深了，伊柠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被司钺一只手禁锢住，拖至他怀里。

“怎么？”

慵懒的声音响起。

“你……”

被他埋在颈间危险地轻嗅着血香，伊柠心弦紧绷，肩脊战栗收紧。

但她有更沉重的心事，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

司钺漫不经心地用手指拨弄她的发丝。

之前红鲛问司赢去了哪儿，让她想起了当时司钺交代给司赢的任务。

这话她憋了半天，明知道不该问的……

“你让司赢把附近的所有丧尸都叫过来，是要干什么？”

但行为却又不受理智控制。

“你说要干什么？”

司钺淡淡地反问她。

“……”

伊柠神色凝重地开口，“你要攻下S省基地吗？”

司钺挑挑眉，继续玩着她的发丝，不置可否。

安静了好一会儿，伊柠无力地道：“一定要这么做吗？”

司钺侧身，单手撑着头，道：“不做这个做什么？小人类，你想想，如果你变成了一只丧尸……”

他猛然龇牙靠近。

伊柠心中一悸，杏眼圆睁。

司钺勾唇笑了一下，悠悠地继续道：“如果你变成了一只丧尸，吃东西没滋没味，看过去像隔着层磨砂玻璃一样，情绪很难有起伏，什么都觉得无聊……这样的尸生，是不是毫无趣味？”

他似乎很耐心地在向她诉说。

“那么，除了抢抢地盘，我还能做什么呢？”

司钺低眸问她。

“……”

伊柠无言以对。

“放心，全人类死了你也不会死的。”

司钺圈住她的腰，“只要本王在。”

伊柠鼓鼓脸，郁闷地没吭声。

好黑暗的承诺。

不如不说。

“睡觉。”

司钺轻声命令，把她的头往自己颈间一按。

伊柠被冰得一哆嗦。

大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