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市区街道，苏介世便感觉到他自己很不对劲。

因为此时还不到八点，所以在路上他总能碰到三三两两的遛狗市民。

而他的不对劲则是在那些小狗抬起后腿撒尿时产生的，因为他见到这种画面居然也想抬腿……并且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情绪正在变得激动起来，虽然大黄早在不久前路过一个宠物店时就给它套上了狗绳，但感受到自己的情绪变化，大黄也变得暴躁起来。

他猜测自己可能是被体内的残余执念影响了。

为了防止自己做出什么诡异的事情，苏介世不得不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事情上。

略做思考后，他拿出手机便开始搜索起梁国、程家宝、陈敬先这些词条来。

分散注意力的同时，他不禁暗叹执念残留果然厉害，它竟可以在不知不觉间就将你同化，然后寄生在你的身体里。

所以他现在有点儿不正常反而是很正常的，所以消磨执念残余的过程也相当于是梦境试炼的延续。

都可以强化自身的意志力。

苏介世觉得那股执念之所以可以对自己施加那么强的影响，是因为自己的心底某处，还对那个世界有些念想。

虽然这种念想并不是短期内就能消磨殆尽，但他可以将心底的那丝好奇无限填充，让自己的意识主动认识到那是个虚幻的世界。

他现在的做法就好比森林大火发生后，消防员会主动砍伐一些树木，用及时止损的方式人为地制造出一条防火带。

只是随后搜索出的内容颇为让他唏嘘不已，上面只有陈敬先的介绍，手机上写着：陈平字敬先，陈王爱子，于梁国平叛期间为贺某所害，后陈灭梁，以王子之礼葬之。

……词条浏览完毕，苏介世的脑海里却闪过一幅陈敬先在梦境试炼里昏迷时的画面，大丫在他身旁正茫然无助。

现在想来，按原本的历史轨迹，他应该就是那个时候死的。

怪不得那场夜袭刚刚发动，回归的契机就出现了呢，原来那场夜袭就是试炼历史的转折点。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原来被贺朝害死的小白脸，却在试炼的最后，用计杀了贺朝。

但试炼之所以是试炼，就是因为它是虚幻的，而自己的出现，也算是圆了那方执念的一个梦了。

唉……千愁万绪，此时只化为一声叹息。

其实对于那方世界的执念属于谁，苏介世此时已然有了一些猜想。

就当苏介世解开了一些心结后，他便感觉到整个人轻松了很多。

在冥冥之中他身体内的某些东西也随着他的这声叹息远离了。

看来自己猜对了！

很快，苏介世便将这件事放诸脑后，因为美术馆到了。

……此时松柏树荫之下已然站了十来个人，老员工一个都没来，他们三三两两的站在一处，轻声讨论着什么。

这一幕似是往日重现，但某些人却再也没机会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