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马就倒在靠墙不远的地面上，一袭白衣在夜色中分外鲜明。

时砂接近过去，在他身旁跪坐下来，将手伸向青年脸颊，触碰到的是温热粘稠的液体。

“龙马大人？”

时砂轻声呼唤道，随即感到龙马的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

“……是你啊。”

暗夜中看不清龙马的表情，即使能看清，想必也已经被鲜血模糊，无从分辨是悲是喜。

“……我的刀……在楼下地板格子里……请帮我……带给阿龙……”

断断续续地说完这句话后，龙马便没有了任何气息。

时砂怔怔地跪坐在他身旁，不觉泪水潸然而下。

“……我们走吧。”

狐之助走上前，轻声提醒道。

时砂点了点头，拭去泪水站起身来。

下到近江屋一楼，时砂与狐之助在地板下面的格子里，找到了龙马带去的那振打刀。

“他为什么不把刀带在身边防身，而是将它放在这么难以拿到的地方呢？”

返回龙马住处的路上，时砂忍不住向狐之助提出了疑问。

“或许是为了向谈话的对方表示诚意，特地把刀放在不容易取到的地方吧……真是天意弄人。”

狐之助黯然回答道。

刀剑男子们也沉默着，安静地跟在时砂和狐之助身后。

回到了龙马的住处，时砂向阿龙告知了龙马的死讯。

“这是他临终时，托付我们交给您的遗物。”

阿龙从时砂手中接过刀，轻轻地抚摸着，如同抚摸恋人的脸颊。

“这振刀想必也会同你们那些人一样，作为付丧神被召唤出来吧。”

“您知道他们是付丧神？”

时砂不觉一惊。

“我能感应到你们身上的气息……人类、狐妖和付丧神能够和平相处，我很欣慰。”

阿龙说着，忽然将右手伸到时砂和狐之助面前，衣袖滑落下来，露出手臂上的黑色鳞片。

“如你们所见……我并非人类，而是蛟龙化为的妖。”

听到这句话，狐之助倒是神色如常，而时砂却不禁大惊失色。

“当初，是龙马将我从复仇的执念中拯救了出来……从那以后，我便一直跟随在他身边，与他结为夫妻，一起度过了一段幸福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