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思没有说到底是什么想法，但归音却明白他的意思。

归音露出一抹讥讽的弧度说道：“这人在幽州经营多年，对外倒是有着贤名。

不过身怀利器，若有相应的机会，想来也不会放弃。”

归音之所以这么告诉顾九思，也是免得他热血上头，对幽州节度使奉献一切毫无保留。

归音不排除会有这样热爱人民的长官，顾九思就是这种至诚的人。

但像是范节度使和周将军这类人，归音却肯定他们并非顾九思这一类。

顾九思又问到：“既然如此之前你为何要得罪那范玉？若早知我们要前往幽州，当日那句话就不该说。”

归音却说道：“范玉此人，眼高手低，心胸狭窄。

就算我当日不说那句话，得罪于他的事情实在太多。

你表现的越优秀，在幽州展露头角之后，也迟早会进入到范节度使的视线之中。

但凡他夸你两句，范玉自然就会嫉妒于心，若再加上一些有心人挑唆一样，此人必然记恨于心。

范玉此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所以不必和他虚与委蛇。”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

我跟你说吧，前几年我走南闯北，幽州也是去过的。

那位范节度使年纪已经不算小了，而且只范玉这么一个儿子。

若他起兵前往东都，下一任皇帝，大概率就是他的。

但范玉此人，虽为范节度使独子，才能却不高，又妒忌贤能，能力低下。

范节度使此人能力虽然很强，但却不善于教导儿子。

为了范玉着想，范轩节度使未来大概率会选择禅让于周将军。

所以范玉坏事的能力很强，却也不用太过担心。”

归音把自己的一些见解说了出来，顾九思反复琢磨，觉得归音所想并非是毫无理由。

但顾九思还是有些迟疑的说道：“既然如此，让范节度使好生调教范玉即是，范玉此人的年纪尚小。”

只是他的话音越来越低。

归音笑道：“看吧，你自己也知道，可能性并不高。

我只想说，能力问题可以教导，但心性问题确实难纠正。”

归音叹息一声，这个事情她也曾经想过，但在幽州的几年，虽然只是断断续续的前往。

却也观察到了很多范玉的事情，范节度使也不知道为何，或许是真的不擅长教导儿子吧。

范玉在幽州，简直就是个能见人恨的麻烦精。

不只是在民间，官场之上，也大多不喜欢范玉这位公子。

“行啦，睡吧，明日一早我们还要谋划着从扬州离开。

此后水路怕是不太好走，陆路上面也很危险。

而且乱世已来，这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难民，天时上也有灾情，之后怕是难了。”

归音倒是不担心，最差的情况她自己也有着药泉空间供应着，几大家子吃还是没问题的。

再说了，归音这将近十年以来也在这天下各州府都有布置存储的大量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