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打算搬出去，&rdo;他说，他一字一顿地说，说每一个字都像吐出一个干棉球。

&ldo;今天下午就搬。

&rdo;

话一出口他就醒悟过来，他现在可能连搬家的钱也没有了，至少在华纳把他的下一张版税支票寄给他，或者是在喂饱洛杉矶那帮最饥饿的猎犬之后，把支票的剩余部分寄给他之前是这样。

眼下需要现款的开销就有两笔三菱停车通道的租金，还有星期五之前必须交付的一笔巨款，除非他想让那位友好的高邻四处找他讨债，他不希望会是这样。

他又想起昨晚那场狂欢的开场曾经是多么纯洁，他和巴迪、巴迪的未婚妻，还有巴迪未婚妻的朋友，那位口腔保健医生，一个来自布隆克斯的好姑娘，拉里，你会爱上她的，伟大的幽默感。

狂欢过后他更是囊中羞涩。

不，确切地说，他现在一个子儿的现金也没有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恐惧。

现在离开母亲，他能到什么地方去呢？去旅馆？只要比三流客栈稍好一点的旅馆，看门人见到他都会笑掉大牙，告诉他走错了地方。

虽然现在还衣冠楚楚，可那些人会知道，那些狗杂种总会知道，他们能嗅得出空荡荡的皮夹子。

&ldo;不要走，&rdo;她温和地挽留道，&ldo;希望你不要走，拉里。

我特意买了些吃的，你大概已经看到了。

我想今天晚上咱们可以玩玩杜松子牌。

&rdo;

&ldo;妈，你哪会玩杜松子。

&rdo;他说，微微笑了笑。

&ldo;得一分赢一便士，我能让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输得精光。

&rdo;

&ldo;也许吧，要是我让你400分的话。

&rdo;

&ldo;听听这孩子，&rdo;她温和地讥讽道，&ldo;要是我让你400分的话。

留下来吧，拉里。

怎么样？&rdo;

&ldo;好吧，&rdo;他说。

这一天里，他头一次感觉不错，真的很不错。

一个微弱的声音在他体内低语：你又在伸手了，屡教不改的拉里，拿自由作赌注。

可是他不愿意去听。

不管怎么样，这是他的母亲，而且是她求他留下的。

当然，在求他留下之前，她确实说过一些比较生硬的话，可是求了就是求了，对不对？&ldo;让我告诉你，7月4日的比赛我来买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