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拉站起来了。

在他认为可以造成戏剧性效果的时候，他也会站起来的。

他彬彬有礼地环顾十几位听众，说：&ldo;病人死前出现肺炎、脑膜炎、兰氏衣原体感染等传染病的典型症状。

他身上的传染病我可以列出十七种，如果一一加以治疗的话，仅药物的副作用就能使人致死。

&rdo;

院长问：&ldo;一个人怎么能同时患有这么多疾病呢？&rdo;

&ldo;我的院长，&rdo;楚拉表现出屈尊俯就般的耐心，&ldo;您忘了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寒冷的黑暗世界，终年气温在冰点以下。

他们没有接触过这些病菌！

所以他们的医学也相当落后。

当一个黑夜人来到温暖的白昼世界，很快就会感染无数种疾病。

他对这些我们司空见惯的疾病毫无抵抗力，所以只有死亡。

&rdo;

会议室内已响起阵阵低语声，望向楚拉的目光大多是表示赞同的。

院长说：&ldo;你认为，我们白昼人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rdo;

&ldo;这不是神秘的瘟疫，&rdo;楚拉回答，&ldo;医学发达的白昼世界完全没有必要惊慌。

&rdo;

院长沉默了一会儿，喃喃自语：&ldo;我担心事情不那么简单。

你怎么解释有些白昼人也被传染了呢？而且，短短的时间之内，有这么多的黑夜人穿过了晨昏线，进入白昼世界……&rdo;

楚拉高声说：&ldo;马上，我要解剖最后这名死者。

虽然我是最讨厌那些野蛮人的，但为了让院长放心，我就暂时放弃种族自豪感吧。

&rdo;

尽管戴了口罩，楚拉还是下意识地把手掩在鼻子的部位。

当一个医师面对尸体时，这可不是正常的姿势。

但那是一具&ldo;黑夜人&rdo;的尸体呀。

&ldo;死者，男性。

三十岁左右。

身长五尺八寸。

种族‐‐&rdo;楚拉耸耸肩膀，顺着死者胸腹部画好的线，用手术刀轻轻划开。

他不管助理医生和实习生们古怪的神情，对他们说：&ldo;皮下脂肪这么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