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再次呵呵地笑了，似乎满怀喜悦，&ldo;是的，我亲爱的教官，我的老师。

那些怨毒像是毒液那样流淌在我的血脉里，我不明白为何他们依旧生活在乐园里，而我不得不像一条可怜虫那样去流浪。

弥尔顿的《失乐园》怎么说的？&rdo;

他低声朗诵：

他们两人回顾自己原住的幸福乐园之东，

那上面带有火焰的剑在挥动，

门口有可怖的面目和火器的队伍……

他们自然地滴下眼泪，

但很快拭掉了；

世界整个放在他们面前，

让他们选择安身之地，

冥冥之中有神为他们指引，

二人手牵手，

慢移流浪的脚步，

告别伊甸，

踏上他们寂寞的旅途……

&ldo;真可怜，因为我们知道了，所以我们必须被抹去。

我所以能留下小命变成一条没有家的野狗，只是因为那个过于仁慈的彭&iddot;鲍尔吉。

&rdo;对方低声说，&ldo;教官，你能令我放弃我血里的怨毒么？&rdo;

&ldo;不能。

&rdo;博士的回答简单直接。

&ldo;是啊是啊，你不能，而且内森&iddot;曼也不是彭&iddot;鲍尔吉，从来不为无法实现的愚蠢目标而努力。

&rdo;对方的语气温和，&ldo;只不过如果我是弥尔顿，我会为失乐园加上一个更加漂亮的结局，把它变成一部通俗娱乐电影那样的结局。

&rdo;

&ldo;那结局是什么？&rdo;博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低声说。

&ldo;是撒旦的反攻，伊甸园的焚毁，末日来时对神自己的仲裁。

我已经获得智慧了，你无法再阻挡我，只能等待一场决战，就像是北欧神话里面，奥丁等待着巨人，他已经看过了命运三女神关于未来的神启。

&rdo;对方呵呵地笑了，&ldo;这就是代价，神必须为进化支付的代价。

&rdo;

&ldo;我会应战的。

我的孩子，我们已经支付了高昂的代价了。

不过也许在你看来，还远远不够。

&rdo;博士挂断了电话。

他独自坐在卧室里，双手撑着膝盖，像是疲惫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