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尔愣了一下，眼神渐渐灰暗。

他闭上了眼睛，缓缓地关闭枪机，把枪按在桌面上。

伊瑞娜依旧以枪指着巴特尔，她快速地切到林的身边挽住他的胳膊。

林顺从地被她拉着走下了楼，直升飞机立即抛下了悬梯。

&ldo;本想带着你和牧师一起离开……&rdo;伊瑞娜把新的通讯耳机挂在林的耳背后，&ldo;我们走吧。

&rdo;

&ldo;西奥，很高兴你回来。

&rdo;鲁纳斯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

&ldo;你好，鲁纳斯，又听见你的声音了。

&rdo;林没有表情，低眼看着在旋翼狂风下仿佛被撕扯的草原。

&ldo;我并没有离去，我的眼睛在140公里的上空看着高加索，我始终在你的身边，西奥。

&rdo;

&ldo;在那么高的位置看下来，是否每个人都像棋盘上的卒子？&rdo;林低声问。

&ldo;对不起，西奥。

我不是人，但是我能够理解你的悲痛。

&rdo;鲁纳斯的声音低郁。

林登上了悬梯，进入机舱的前一瞬，他回头看着广袤的草原，那里躺着一具尸体和焚烧得仅剩下骨架的直升机，有种异样的和谐，像是岩画中古老残忍的图腾。

seven

漆黑的夜空下，&ldo;摇乐猪&rdo;的霓虹灯牌闪着紫红色的暧昧的光。

酒吧里的两个人靠在窗台上一起看着外面。

&ldo;你本来有机会保护将军离开，为什么放弃了？&rdo;说话的人抽着雪茄，一明一灭。

&ldo;你以为我是超人么？当时在场的有五百多枝自动武器，而我的弹匣里只有十颗钢芯弹。

&rdo;年轻人摇晃着酒杯，冰冷的伏特加里浸泡着腌橄榄。

抽雪茄的人冷冷地哼了一声，&ldo;真正持有许可证，可以杀死将军的只有那两名狙击手，剩下的人不敢动手，如果他们动手，可能会被送上军事法庭。

对你而言，杀死两个狙击手难道不是只需要一秒钟的事么？&rdo;

&ldo;没有这种必要。

彭&iddot;鲍尔吉已经不是过去那个英雄一样的领袖了，当他走出别墅，把自己的生命赌在联军的枪口下，他就已经放弃了选择自己未来的机会。

&rdo;

&ldo;你这么想？&rdo;抽雪茄的人像是挑衅的语气，&ldo;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rdo;

&ldo;我不是政治家，不知道怎么办，不过我是绝对不会把自己的未来交到别人手中的。

&rdo;

&ldo;猎犬狐是希望保护将军的吧？&rdo;

&ldo;是的，不过他不会违抗鲁纳斯的指令。

鲁纳斯预测了高加索的未来，那是一个没有彭&iddot;鲍尔吉的高加索。

猎犬狐要把鲁纳斯和最高委员会的蓝图变成现实，他太听话了，永远都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