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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雪茄的人冷冷地笑了一声,&ldo;这就是你的理由?难道你不愿意坦白地说,你不想杀他是因为你的血管里流着和他一样的血?&rdo;
&ldo;这不是原因。
&rdo;年轻人还是摇了摇手指,&ldo;我看报纸上说,高加索的动物园曾经尝试着把园里的红豺放回草原上。
而这些被牛羊肉养得肥壮的家伙往往在一周之内,就被野生的豺当做食物吃掉。
豺是骄傲的动物,一只真正的豺不会允许懦夫和它一同捕猎。
猎犬狐是被圈养的,而我是野生的,我们之间不存在所谓的怜悯。
&rdo;
&ldo;你也曾是被养在动物园里的狐狸吧?&rdo;
&ldo;我的血管里流着高加索草原上白狼的血。
&rdo;年轻人笑。
两个人不再说话,年轻人摇着酒杯,低声哼着歌。
抽雪茄的人把穿着皮靴的脚翘在桌面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墙壁上挂钟的滴答声在隔壁传来的隐隐喧嚣中异常清晰。
年轻人似乎疲倦了,趴在桌子上。
&ldo;哦,阿里巴巴,阿里巴巴,我只是个路过的人……哦,阿里巴巴,阿里巴巴,我只是个回乡的人……&rdo;他的眼皮微微下垂,歌声也慢慢地低落下去,最后变成了模糊的梦呓。
抽雪茄的人把烟头在桌面上捻灭了,站了起来。
他站在年轻人身后不到三米的地方,盯着那只握着杯子的手。
他的眼神平静,而后忽然有了一些变化。
无声的,他的右手伸进了衣缝里。
他握住了风衣里的枪柄,手上的青筋暴跳起来像是一条一条的蛇。
他对自己的身手有信心,那柄绰号&ldo;巴尔干之鹰&rdo;的军用手枪在他巨大的手掌中并不难于控制。
0?5英寸的口径,如果在近距离发射,足以撕开最强有力的肌肉,中弹的人会大量失血,立刻失去反抗的能力,如果击中骨头,足以让着弹处碎裂成渣子。
他盘算着胜负的比例,因为知道年轻人的猎装下也有一柄柯尔特。
柯尔特会在精度上有更高的优势,而巴尔干之鹰的巨大后坐力会让他在第一枪之后必须重新瞄准。
不过那些都不是问题,只要一枪,一枪就足够了,杀死一头狡猾的狐狸,或者高加索草原上的白狼。
这些念头在他的大脑里疯狂地涌过,像是海潮,他再次感觉到肾上腺素大量分泌的紧张和快感。
他的心跳加速,手心满是汗,跃跃欲试。
这个沉默持续了不过几秒钟,抽雪茄的人最终从怀里抽出了手。
他手中握着钱包。
他把一张一百美元的纸币压在伏特加酒瓶下。
&ldo;再见,我亲爱的朋友,好好睡一觉,我们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完。
&rdo;他拾起桌上的毡帽扣在头顶。
他倒退着走了出去,缓慢而坚定。
他的右手始终插在衣缝里,以至于他没有关上右手边的门。
自始至终,年轻人趴在桌子上,纹丝不动。
five
夜色中的姆茨赫塔,一场秘密的谈话正在进行。
&ldo;我们的计划已经失败?&rdo;